“不是有你们郑、朝廷吗?”
朱聿键一愣,实话差点说不出。
“数万大军,控制不住一个福州吗?”
“殿下,福建不止一个福州!”
郑森摇头苦笑道:“豫王在南京称帝,接替了先帝的位置,人心,已经不稳了。”
“是吗?”朱聿键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嘴巴动了动,犹豫道:“你们郑家怎么看?”
“殿下!”郑森低下头,颇有些羞愧道:“我父亲虽然还未作决定,但想必是不远了。”
朱聿键眼睛一闭,一种晕厥之感涌现,强行控制住身体,他嘴唇干渴:“如此,如此嘛?”
郑森不忍再看,只能低头不语。
显然,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与明说没有区别。
“罢了,罢了!”
良久,朱聿键才自我开导道:“豫王名声不错,想来并不会亏待我的。”
拱手,郑森飞快的离去,好似有人在他后面追赶一般。
离开皇宫,不久,巨大的南安侯府,矗立在眼前。
自崇祯初年归降朝廷后,郑家就立足于泉州,辐射福建。
如今,他的父亲郑芝龙,更是从游击将军,一跃成为福建镇总兵,并且还封为南安侯(郑芝龙老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只是,唐王带来的喜悦,不过数月,就在豫王的光辉下,渐渐凋零,甚至如浮萍一般,危险至极。
“公子,老爷等您呢!”
刚入了门,郑森就被仆人迎了过去,换了衣物,才去书房。
虽然说郑芝龙是海盗出身,但却出身于胥吏之家,有感于读书不多,所以郑森才被要求读书,考取功名。
“父亲!”
入了书房,只见郑芝龙养尊处优的脸上,写着焦虑,端着书,坐立难安。
一旁,叔父郑鸿逵则阴沉着脸,坐着不说话,虎背熊腰显得很是拘谨。
“福松,怎么样?”
见到儿子回来,郑芝龙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
“唐王应下了。”
“嗯,还算识趣。”
郑芝龙点点头,但脸上的忧愁却没少半分。
“大哥,怕是甚,大不了打一仗,实在不行就去海上逍遥快活。”
同样是拥立大功的靖虏侯,本名为郑芝凤的郑鸿逵,则翁声道。
“说的轻巧,还能在海上待一辈子不成?咱老家可是在南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郑芝龙摇摇头,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个提议。
别的不提,在老家南安修的豪宅,费了三四年的功夫,上十万两白银,他可舍不得放弃。
再者说,过惯了陆地生活,让他回到海上缺衣短食,他老了,经受不住的。
郑鸿逵无奈,只能摊手道:“那么就只能恳求这位绍武皇帝,能大发慈悲,饶咱们一命了。”
“父亲,叔父,当今能从湖广一路走到如此,肯定不是个傻子。”
郑森倒是去过湖广,知晓豫王的性格,直言道:
“咱们郑家海船三千艘,兵员二十万,再怎么说,也是海上一霸,皇帝如今矢志北伐,肯定会拉拢咱们,不会乱来。”
“这话说的不错。”
郑鸿逵点头道:“兄长太过小心,咱们郑家怕什么?”
“呸,你好意思说?”
郑芝龙看这叔侄一唱一和,不由得笑骂道:“先帝让你守镇江,还没打上一个时辰就跑了,你要是斗个旗鼓相当,我怕个甚?”
郑鸿逵有些尴尬,无奈道:“兄长,瓜洲水师投敌,清军又着实厉害,要不是我撤的快,至少得折损几千人呢!”
再次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