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这天,榆林依旧处于冰封状态,刘廷杰难得地烤着火,吃着从草原弄来的羊肉。
自从镇守榆林以来,他与尤世威一样,静极思动,不断的出兵草原,化被动为主动。
一来是为了掳掠兵源,二来则是给陕商保护商路,从而捞点小钱改善生活。
不过,榆林镇很特殊,他不仅比邻草原,而且还和山西接壤。
众所周知,如今的山西归属于满清辖下,两者的关系颇为微妙。
山西与北直隶一样,是望风而降,并没有经受什么兵灾,除了前些年的瘟疫外。
当然了,晋商们也是出了大力气,他们一边劝说大同总兵姜瓖归降满清,一边又为山西说情,避免了乡梓遭受破坏。
所以,晋商们保存了元气,甚至得益于八大皇商的出现,垄断了草原贸易,实力雄厚,影响力倍增。
“总兵,山西那边愿意出银十万两,并且言语说封您为公爵!”
吃着烤肉,撒下孜然和盐,刘廷杰听着归来的陕商言语。
为了打探山西的虚实,两边的贸易并没有杜绝。
“公爵?”
刘廷杰一楞,满脸错愕:“上个月不还是三等轻车都尉吗?好家伙就成就公爵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刘廷杰嘴角露出笑意。
商人拱手烘烤着,待到全身暖洋洋了,才说道:“在下听到一个好消息,总兵定然也高兴。”
“快说!”
刘廷杰忍不住道。
“朝廷赢了!”
商人吐露四个字,清晰可闻。
“去年冬天那场?”
刘廷杰站起身,伸长了脖子。
“没错,虽然不知损失如何,但满清败了。”
商人露出欣喜之色,大声道。
“啪——,难怪水涨船高!”
刘廷杰忍不住拍手道:“如此一来,满清灭亡之日,指日可待了。”
“正因如此,大同的姜总兵,也心向朝廷,颇有几分反正的心思。”
“姜瓖?他不是统辖大同、宣府等地的兵马,饱受重用吗?”
“您有所不知,他实在是有苦难言……”
于是,商人介绍了一番其处境,刘廷杰才恍然大悟。
姜瓖先投大顺,又投满清,这等墙头草的做法根本就得不到信任。
当年阿济格出兵陕西,他不仅要出钱出力,还讨不到好处,其后,仍旧委以总兵职务,但军权在清将吴惟华手中。
去年阿济格平定喀尔喀蒙古叛乱,也抽调他的兵马,使唤的比狗还要勤快。
其他的如钱粮配给不足等,更是不一而足。
当然了,除了他自身的处境之外,南北形式的改变,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墙头草的属性再次爆发,想要回到他的大明朝。
待找来副将商议时,副将却认为需要重视。
“想的倒是不错!”
刘廷杰摇头,不屑道:“恐怕陛下也难容他。”
“伯爷,淮安这场战事,许多人怕是又得加官进爵,您可没参与到啊!”
副将不由建议道:“如果拿下了山西,您可是先锋,主帅,一个侯爵岂不是手到擒来?”
“还得听朝廷的。”
刘廷杰为之心动,但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熄火,一切交给朝廷决定。
这军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谁料,两三日后,来自南京的圣旨抵达,加盖了参谋司的印戳。
一句话:着令刘廷杰、尤世威二人,配合锦衣卫,东进山西,与反正的姜瓖配合,拿下山西。
随之而来的,则是尤世威支援的万余兵马。
面对满脸堆笑的尤世威,刘廷杰心里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