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升,于升!”傅松翘着二郎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于升就是于欣的弟弟,昨天早上傅松来上班前,在路上碰到于欣姐弟俩,看他俩正在拉拉扯扯,就竖着耳朵偷听了一会儿。
原来这小子不想来养猪,嫌弃养猪丢人。
呵呵,当时傅松就火了,你养个猪就嫌丢人,那老子这个沐城最大的猪倌,岂不是把脸都丢到月球上了?
随手就把他记在小本本上,打算以后慢慢地教他做人。
“干嘛?”于升根本不想来养猪场上班,但慑于姐姐的虎威,又不得不留下来。
心不甘情不愿,于升的态度和语气自然不怎么样。
于升初中毕业后待业在家,看别人做小生意赚了钱,也学着干起了个体户。
上个月因为跟别人争摊位打了起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却把于欣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干了。
在家闲着也不是什么事,正好沐城大学搞了个养猪场,于欣就把他扔到养猪场。
在于欣看来,养猪场怎么说都是校办企业,在这里上班,那就是正式职工,比练摊不知道强多少倍。
可于升却不这么看,就像昨天在校园里他跟姐姐说的那样,养猪有什么前途?
他来这里上班,纯粹是为了让姐姐安心,不想让姐姐伤心。
其实他早有主意,在这里干几天,然后故意犯错被开除,这样又可以回去练摊了。
他还是喜欢练摊,至今仍对练摊念念不忘,他觉得练摊比养猪更有前途。
更可恶的是眼前的这个傅科长!
昨天在姐姐面前,这个傅科长拍着胸脯说好好照顾自己,让姐姐放心。
当时看傅松大包大揽的态度,于升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跟姐姐好上了,否则哪用得着这么照顾他。
可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黑暗。
姐姐刚走,下一刻姓傅的就变了脸。
于升,愣着干啥,打壶热水去。
于升,给我泡杯茶。茶叶在哪?你不会找找?眼睛白长了。
于升,去趟地理系找曲同才老师,告诉他晚上我请他和季满江吃饭。不知道地理系办公室在哪?你的嘴长着是干嘛用的,不会去问啊!
于升,去,给我买两包烟,过会儿要去饲料厂,没有烟可不行。什么,过会儿走的时候顺手买就行了?我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于升,你眼睛长得挺大,可怎么就没一点眼力劲儿,还要我自己拿着包?要你何用!
……
来了不到两天,于升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跑断了。
身体上累也就罢了,关键是心累。
于升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只要自己一表露出点反抗的迹象,姓傅的就会把姐姐抬出来。
姐姐是于升最敬爱的人,她为自己操的心已经够多了,于升不想再让她为难,所以只能屈服于傅松的淫威。
于升也是混过社会的人,最讨厌、最鄙视傅松这种狗仗人势的行为。
伺候人真不是人干的事儿,还是练摊好,找个树荫一坐,张嘴吆喝就成。
傅松瞪了于升一眼,还别说,这小子的眉目跟于欣挺像的,于欣长得本来就漂亮,这小子自然不会太丑,但绝对没老子好看!
嘿,看这小子的模样还是不服气啊!
不过你在这里摆脸给谁看?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就你这种态度,老子分分钟教你做人!
“愣着干嘛”,傅松冷哼一声,将包扔到于升的怀里。
于升手忙脚乱地接着包,问:“去哪?”
“废话真多!”傅松也不给他好脸色看,“跟我去一趟农学院”。
于升的脸顿时黑了,妈的,老子是来养猪的,呸呸呸,老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