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韩泽声离开,傅松转身回到综合楼,直接去了四楼校办科办公室,从里面反锁上门,从抽屉里找出电话本。
电话本上记的都是前段时间在首都认识的人物,有社科院的,有计委的,也有体改委的。
一个个名字看下来,大部分人也就是一顿饭几杯酒的交情,不是很熟,傅松觉得对方不一定会帮忙,想来想去,只能给邓陶打电话了。
运气不错,只等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了邓陶的大嗓门。
“你个孙子,这都多长时间了,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陷在萧竹梅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哈哈……”。
他娘的,邓陶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跟萧竹梅分了?
“师兄,说正事,小弟有难,想请你帮个忙。”
“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俩还是师兄弟。草,有事儿求我了叫我一声师兄,用不着我了叫我一声老邓,你倒是真不吃亏。”
傅松尴尬地咳了咳,赔笑道:“师兄,瞧你这话说的,叫声师兄那是表达对你的尊敬,叫声老邓那是表示亲热,你说是不?”
邓陶笑骂道:“谁他娘的想跟你亲热?说吧,什么事儿?”
傅松把事情简单讲了一遍,问:“师兄,有戏吗?”
邓陶问:“你跟那个港商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傅松随口胡诌道:“他是我的一个远方表舅,我娘那边的关系。去年他来沐城考察投资,这不就搭上关系了。师兄,你查户口呢?还是把我当特务了?”
邓陶没好气道:“我是担心你被骗,行,既然你说是亲戚,那就是亲戚了。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不过不敢打包票。”
魏奇峰是农研所的书记兼副所长,精力有限,不敢带太多的学生,每个学生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恢复高考以来这么多年时间,他收的硕士博士学生加起来还不到十个。
师兄师姐们去年都已经毕业参加工作,现在师门里只有邓陶和傅松两个人,小师弟既然开了口,邓陶作为师兄无论如何都得帮一把。
傅松在办公室里来回跺着步,不时地扭头看向电话机,也不知道邓陶会找谁,如果邓陶这边都没戏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把希望寄托于营县的领导班子身上?
实在不行,只能去胶澳了,老子还就不信了,离开了沐城地球就不转了?
真要是走到这一步,老子以后要是再往沐城投一分钱,就不姓傅!
他娘的,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叮铃铃……。”
傅松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电话,果然是邓陶。
“是吗?好好好,老邓,兄弟谢谢你了!”
“滚!光嘴上说谢,没点实际行动可不行!”
“九月份,九月份我去开题,你他娘的想干啥我都陪着,咋样?”
“哈哈,我可记下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到时候再说。”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傅松兴奋地握了握拳,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他在沐城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急得团团转,而邓陶一个电话打给在国家经贸委工作的本科同学,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班前傅松接到韩泽声的电话,得知项目的申请已经开始走上报流程。
“营县那边怎么说?”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傅松心里还卡着一根刺,不发泄一下,浑身难受。
韩泽声笑出猪叫声:“傅先生,您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昨天下午接到我的电话,营县的一、二把手当晚赶了过来,今天一大早就堵在外经贸委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听李科长说,这三个人差点打起来。”
傅松叹了口气,自己那两位父母官也不容易,为了争取到这个项目,连脸皮都不要了。
营县一二把手大闹市外经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