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两瓶酒做引子,两个人很快变得熟络起来。
张科长叫张寻州,本地土著,在房管所干了将近二十年,对附近的房子几乎是了如指掌,随便报出一个门牌号,他就能说出房子的大小和状况。
“张科长,像今天郑所长这样的,想卖房子卖不出去的情况多吗?”傅松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这才是他今天请张寻州吃饭的真正目的。
张寻州大概也猜出了傅松的心思,夹了一口菜,点头说:“不少,特别是前两年发还的私房,很多房主没钱修缮,也卖不出去,都闲置在那了,你要是有兴趣,改天我给你个单子。”
傅松心里乐开了花儿,这顿饭可真值啊,又喊来服务员,对她耳语了一番,让她赶紧去准备。
吃饱喝足,傅松结了帐,然后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手提编织袋,递给张寻州:“张科长,两瓶酒,你回去尝尝。”
张寻州没跟他客气,拎着手提袋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开袋子一看,顿时愣了,里面不止两瓶酒,还有两条烟。
嘶……,光这两条烟就能值四五瓶五粮液了。
下午去社科院见了魏奇峰一面,老魏这两天有点忙,留下傅松的开题报告,让他在首都多住两天,至于开题时间另行通知。
溜达着来到邓陶的办公室,邓陶刚睡醒,正在毫无形象地抠眼屎。
“我就寻思着这两天你该来了,随便坐,想喝茶自己倒,我去洗把脸。”
傅松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臭袜子,嫌弃地直皱眉。
邓陶回来后发现傅松站在窗户旁不知道看什么,笑着问:“你啥时候到的?坐啊。”
“昨天下午”,傅松用力地抽抽鼻子,说:“我还是在这舒服,你那些臭袜子几天没洗了?熏死人了。”
邓陶抓起沙发上的袜子闻了闻,说:“还好啦,能再穿一次。”
傅松胃里一阵翻腾,没好气道:“我说老邓,赶紧找个娘们儿吧,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发霉了。”
邓陶笑了笑说:“正在努力,正在努力。别光说我,你跟萧竹梅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
说到这,邓陶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嗯,昨晚就没发生点什么?”
“分了。”对别人傅松或许还会藏着掖着,但邓陶算是他和萧竹梅的半个媒人,瞒谁都不能瞒他。
“分了?!”邓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端端的怎么分了?”
傅松叹了口气道:“人家要去美国追寻她的理想,我就一个穷屌丝,高攀不起啊。老邓,我是被你给害惨了。”
邓陶眨巴眨巴眼睛,说:“她又不是不回来……。”
傅松冷笑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敢保证她会回来?老邓,我今年二十六快二十七了,说实话,我不敢等她三年啊,万一……,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去美国找她跪着求她回来?”
邓陶被他噎住了,不由得苦笑起来,同情地看了傅松一眼,说:“我要是知道她会出国,说什么也不撮合你俩。你看这事儿弄的……。”
傅松笑了笑,说:“这事儿我可不怨你,相反得感谢你。萧竹梅人还是不错的,我跟她有不少共同语言,和她在一起感觉挺好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和她的理念相差太远……,得,不说这个了。老邓,萧竹梅今晚也请我去,我和她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压阵啊,别整的我俩都下不来台。”
邓陶失笑道:“你啊你,心思还挺细的,行,包我身上。”
傍晚,同和居。
傅松和邓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大部分傅松都认识,挨个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坐到一旁当听众。
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们聊的是价格改革的事情,而且似乎分成了两派。
体改委的郭树青是有名的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