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寿文又是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你和梁希结婚我肯定到不了场了,临走前我送你们件礼物。”
傅松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老葛,东西不好我可不收!”
葛寿文斜着眼道:“笑话,不好的东西我葛寿文能拿得出手?传出去我没脸见人。”
傅松这才转怒为喜:“你都这么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气,你这马上要滚蛋了,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葛寿文老早就注意到傅松身旁的手提包,鼓鼓囊囊的,笑着问:“不会是要送我钱吧,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给我我也用不上啊。”
“绝对用得上。”傅松神秘一笑,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美钞,拿起一沓扔给他,“不多,一共三万。”
葛寿文目瞪口呆道:“你哪来这么多外汇?”
傅松说:“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放心用就是了。”
葛寿文扒拉着手里的美钞,听着哗哗的响声,抬头笑道:“这声音真美妙!老傅,我这人你是了解的,甭用这玩意儿勾引我。”
傅松失笑道:“我有事儿想拜托你。”
葛寿文疑惑道:“我现在就是个使馆翻译,这些钱都够买我好几条命了。”
“我买你的命干什么?我给你这些钱,是让你去莫斯科交朋用的。”
“交朋友?”
“就是交朋友,其他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干,就算我让你干,你也不会干。”
“你越说我越糊涂,有话直说。”
傅松斟酌道:“老葛,我问你一句话,你想当一辈子的使馆翻译吗?”
葛寿文怔住了,过了一会儿轻轻地摇着头说:“不会,我今年才三十岁,如果干到六十岁退休,还有三十年呢。老傅,别跟我绕圈子了,你有什么打算?”
傅松在沙发扶手上敲着手指头,说:“我想在苏联做生意,但对那里两眼一抹黑,你要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帮我布局。”
葛寿文皱眉道:“老傅,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生意吗?”
傅松笑道:“老葛,我这人胆小,绝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至于做什么生意,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也是需要你帮我参谋的地方。怎么样,老葛,你我再次联手如何?”
葛寿文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摩挲着手中的美元陷入沉思。
在得知沈校长要提前退休的那一刻,葛寿文的政治敏感性告诉他,自己的前途将随着沈校长的退休而提前退休。
这么说虽然可能有点夸张,但至少短期内他肯定不会再被提拔,所以沈校长才托人把他送出国,一方面是让他再历练一番,积攒资历,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是想让他避避风头,
他大学毕业后留校,没有当过哪怕一天老师,更没有讲过哪怕一节课,做了将近十年的行政工作,这注定了他未来必须向官场发展。
他今年三十岁整,在沐城大学正式的身份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副处级,如果没有去年年底的意外,今年他肯定会往上升一级,在三十岁这一年成为正处。
在官场上上升节奏中断或被打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有时候就因为在某个时间点上,别人上了,你没上,从此之后,别人平步青云,你一直原地踏步。
而他现在正是这种情况,即便过几年调回国内,重新得到关注,也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上升轨道,如果没有什么大气运,这辈子他顶多干到正处,或许可以踮着脚摸摸副局,但这不是他葛寿文想要的未来。
回到家里的这几天,他有了充足的思考时间,可想得越多,他越觉得自己前途渺茫。
深思熟虑后,他觉得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尽快地为自己找到另一条出路,至于什么出路,他暂时没想好。
而傅松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