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建委工作过?”冯天放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你,傅松是不是?”
这下轮到傅松惊讶了,“您认识我?”
冯天放道:“不认识,但听说过。去年你在沐城大学搞的《土地管理法》讲座,建委的同志每个星期都会去,今年春节团拜会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起过你。”
傅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否则一个退休的前建委主任怎么会认识他这样一个小虾米呢。
冯天放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看稿子,花了十来分钟看完,抬头问:“就这些?没了?写文章哪能光提问题不说解决办法的?”
傅松无语道:“还没写完呢。”
冯天放悻悻地放下稿子,有些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很多年没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你提的几个问题很尖锐,有些人可能会不喜欢听。”
傅松不在意地笑笑,道:“我这是学术讨论,领导们觉得有道理就看看,觉得我大言不惭可以随手扔到一边嘛,也有可能领导们根本就懒得看呢。”
冯天放指着他道:“你呀,还真是滑不溜秋的。对了,你不都辞职了嘛,怎么还写起文章了?”
傅松道:“我不是还读了个研究生吗?”
冯天放问:“哪个学校的?”
傅松道:“社科院农研所,魏奇峰是我导师。”
冯天放好笑道:“我就说么,放着沐城大学的老师不干,怎么突然辞职去读研究生了,原来是有更好的去处了。魏奇峰我知道,现在是农研所的书记,副所长,前年来沐城搞过调研,找我们这些老同志了解过情况。他是搞农村经济的,你怎么写起城市规划的文章了?”
傅松道:“城乡建设城乡建设,城市和农村不分家嘛,如果把城市建设和农村发展割裂开来研究,就太片面了。”
冯天放想了想道:“有道理,呵呵,我这是在城建系统呆久了,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老家伙思想僵化了,哈哈。”
“您老谦虚了,您在城建工作了一辈子,经验比我这个门外汉丰富多了,我啊,纯粹是纸上谈兵,以后还得多向您请教。”
傅松倒不是客气,冯天放是老领导不假,但傅松也没必要拍他马屁,想当初在梁敏章那,他也是跟众多局长、处长谈笑风生过。
冯天放在城乡建设局浸淫了几十年,业务熟悉程度不是他这个半吊子能比的。
上辈子傅松在读在职研究生时只上过一门《城市规划概论》的专业课,没有系统学习过城市规划,对城市规划的理论掌握方面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至于实践方面,更是个大零蛋。
但傅松两世为人,见得多听得更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所以,在写文章时,就糅合进了自己对城市规划的一些理解,说白了就是夹带了很多私货。
冯天放摆摆手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你想知道啥直接问我就是了。”
两人就着茶水一直聊到太阳西斜,冯天放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连忙道:“出来一下午了,再不回去,老婆子要发脾气了。”
傅松把他送出院子,道:“有空来喝茶啊。”
冯天放乐呵呵道:“行啊,不过我只喝今天这样的好茶,你可不能糊弄我。”
傅松笑道:“您老放心,我这里管够!”
回身收拾好东西,锁上门,步行溜达着去学校接梁希。
半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傅厂长,上车。”
傅松回头看到于升趴在正驾驶的窗户上,笑得一脸得瑟。
“老徐,这小子现在学的咋样?”傅松胆小惜命,可不敢把小命交给不靠谱的司机。
徐国庆从另一边跳下车,笑道:“还凑合,昨天开始摸方向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