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明光上门的速度来看,绝对是听到汽车喇叭声就跑过来了,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傅松装糊涂道:“不是,二叔,你说啥呢?”
傅明光道:”过年前你不是说给松蘑找销路吗?我可当真了。”
傅松一拍脑门,”哎呀,二叔,真不好意思,让我给忘了。”
傅明光急道:“咋给忘了呢?”
傅松摊摊手道:“实在太忙了,每天脚不沾地,今天农委找我,明天建委找我,后天沐大找我,真忙,一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二叔,真不骗你,不信你给农委建委打电话问问!”
这话半真半假,傅松要说忙,确实够忙的,而且上个月也确实跟农委建委打过几次交道,但绝对不像他说的这么费时间,主要还是因为傅明光这老小子不地道,所以打算抻抻他,反正松蘑是夏秋季节才生长的,时间有的是。
傅明光一听又是市建委又是市农委,直接就傻眼了。
乖乖,傅老三现在混的可以啊。
这才几年功夫,当年那个见了自己畏畏缩缩的小子,如今不仅开上了小汽车,还能跟市里的领导打交道。
自己真是糊涂到家了,那天就应该跟傅老三敲定了。
上个星期,他去乡里赶集的时候,顺路到纪鹏的酸枣收购点瞅了一眼,好家伙,以前装破四旧的破仓库,堆满了装酸枣的麻袋,听纪鹏说一共三万多斤,这是第二批货,第一批货已经被果汁厂拉走了。
按照收购价,三万多斤酸枣就是两千多块钱,就算一斤酸枣挣一分钱,那就是200多块钱,再加上第一批货,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就挣了四五百块钱!
傅明光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娘的,每天就坐在那称酸枣,就能把钱赚了,做生意也太简单了吧,让老子干,老子也行!
所以,他的心思便活泛起来,觉得傅老三还是靠谱的,这样说来,松蘑的生意应该也不会差。
眼珠转了转,傅明光亲热地拍着傅松的肩膀,佯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二叔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哎呀,你现在出息了,贵人多忘事,二叔理解,理解万岁嘛,哈哈。”
傅松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下,道:“二叔,你甭给我戴高帽,之前村里有人说我做事不地道……。”
没等傅松说完,傅明光瞪着牛眼珠子道:”谁?谁他娘的乱嚼舌头?妈了个巴子的,反了天了!“
看着傅明光的表演,傅松笑呵呵道:”二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我就说过,乡里乡亲的忙,我肯定要帮,但帮到什么地步,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傅明光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道:“老三啊,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有本事的人,能者多劳嘛。”
傅松笑了笑,却不搭话。
傅明光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办法,一跺脚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杨巧兰从里间走出来,道:”你说你,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这下可好了,把傅明光给得罪了。”
傅松撇撇嘴道:“得罪就得罪了,他能把我咋样?”
杨巧兰哼了一声道:“瞧把你给能的,你把人得罪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傅松不想听她唠叨,打断道:“那个什么,杜鹃说你纳的那几副鞋垫都卖出去了,让你赶紧做,不少人都想买。”
“啥?都卖出去了?”杨巧兰愣了一下,也顾不得跟他掰扯傅明光的事情了,连忙问:“真的假的,卖了多少钱?”
傅松从兜里掏出钱塞给她,道:“一副五块钱,一共二十五,你数数。”
杨巧兰往手指头上吐了口唾沫,一五一十地数起来,“哎呦,还真是二十五块钱!这城里人真傻,一双鞋垫五块钱都要,啧啧,有钱烧的!”
傅松道:”那你别卖。“
“凭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