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整整7年没见了,咱俩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傅松感到很好笑,女人就是女人,就喜欢无病呻吟。
萧竹梅抬起头和他对视着,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这方面,而是……,怎么说呢?
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聊的都是改革啊,经济啊,农村啊,每次大家都会因为意见相左,争论得面红耳赤。
我骂你左,你骂我右,他骂你脱离现实,呵呵,吵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服谁。
然后回去通宵达旦找资料,引经据典,就是为了能把对方驳倒……。”
傅松听着听着,不由得失了神,萧竹梅所说的那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候每个人仿佛有无数的精力,是那么的激情澎湃。虽然有争论,但都是为了给我们的国家找到一条更好的道路。
唉,可今天我发现,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们了,大家都变了,当年的那种激情和奋进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钱啊,生意啊,股市啊,投资啊。”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松突然有些伤感,“你出国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像李镇宁、张少捷、李俊、邓陶、郭凡声他们,一夜之间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所谓的心死如灯灭。”
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始于农村经济体制改革,所以只要说起经济体制改革,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农发组”这个机构。
“农发组”是中国农村发展问题研究组的简称,严格来说并非是一个正式机构,它的成立离不开社科院的支持,1980年时任社科院副院长的邓立群批了2万块钱作为该研究组的研究经费。
“农发组”以调查之风而著称,鼓励调查研究,认为只有深入一线和基层调查,才能获取真实的社会情况,并鼓励与百姓打成一片。
“农发组”当时聚集了一批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从1982年这群年轻人连续五年起草了“中央一号”文件。
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1984年“农发组”一分为二,一个是隶属于体改委的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专门从事城市改革的研究,另一个是隶属于gy的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的发展研究所。
所以,从体改所诞生的渊薮就可以看出,中国的经济问题归根结底是农村经济问题,如果农村的经济搞不好,城市搞得再好也白瞎。
体改所、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和社科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傅松作为社科院农村经济研究所的编外人员,跟这些人走得近也就很正常了。
再加上萧竹梅所在的计委农村经济研究室,就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学术小圈子。
1984年以后,由于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成为了热点,所以体改所的规模和影响力空前巨大,李镇宁、李俊、张少捷、郭书青、曹元正等都是体改所的干将。
相反,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的发展研究所完全被体改所的光芒所盖住,从这里走出来的名人不多,比如温铁军。
在体改所存在的短短五年间,体改所成为一个“另类”——身处“体制内”,却有很大的自主权;是官办机构,却有相当的思想自由度;一群下乡、当兵回来的年轻人,却对政策制定起了重要作用。
萧竹梅出国留学时,正是体改所如日中天之时。
可惜好景不长,1989年12月,由于某些原因,体改所和邓陶、李大嘴所在的农村发展研究中心被撤销。
虽然大家都有有了新去处,但精神的寄托没了,信仰崩塌了,对大家的打击非常大。
很快,包括郭凡生在内的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信心,纷纷辞职下海。
所以,傅松非常理解大家的改变,至于是什么将一群有志青年变成了一群钱串子、lsp,呵呵,那就见仁见智了。
萧竹梅苦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