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另一边,是犹如夏日祭结束后般的死寂。
最上和人痛苦得闭上眼睛。
“和人,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可是,我们伤害了彩音,她对我付出了百分之百的爱,可我却永远止步于九十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在她面前,我永远存在着卑劣的愧疚感,隐瞒,欺骗,我极度渴望能够站在与她对等的位置上,像她爱我那么去爱她。
可就连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我都无法办到,这其中的原因,你还不懂么?”
话说到这种地步,小西沙织已经全然了解了,彻头彻尾地。
他说这话的理由,说这话的用意。
可与昨日不同,内心却生不出任何一丝窃喜,所有的情绪汇拢起来,全部都变成对那名女孩子的愧疚,和无处安放的自我厌恶。
死一般地寂静过后,最上和人吐出积压在胸腔悲哀的气。
“我已经,不想再当个隐瞒者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和人?!”小西沙织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极限,才华的极限,善良的极限,温柔的极限,以及……压抑的极限。
当来自心底的某些情绪到达顶端,除了爆发之外,再也寻不到第二条出路。
哪怕这会招来极度残酷的结果,最上和人也不得不做。
……
……
翌日,晚上八点。
最上和人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玄关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伴随着一句“我来了喔”,身穿白衣的少女穿着拖鞋走进屋内。
来到最上和人身旁,咲良彩音坐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用手掌向领口扇风。
“外面真是热死人了,和人君,我要喝水。”
最上和人应了声,去厨房接了杯自来水递给她。
“谢啦。”
她笑着接过后,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干净,紧接着发出豪爽的声音。
“噗哈!活过来啦!”
她的笑容越可爱,最上和人内心的不安便越是凝重。
“那个……彩音。”
“啊!话说回来,和人君过段时间好像有event要出席吧?”
“……嗯。”
“真好啊,我因为档期排不过来没办法参加,可恶,我也好想和女性声优贴贴。”
咲良彩音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话题内,以往最上和人总是会听她安静的说完,唯独今天,他怎么也不希望自己继续犹豫下去。
“彩音,我有话,想对你说……”
咲良彩音眨巴着眼睛看他,那纯粹的近乎透明的瞳孔,几乎快将最上和人的喉咙拧断,耳边似乎能够听到来自内心的低语。
没事的,只要自己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并不是欺骗,而是为了不让她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
你难道想看她因你伤心欲绝的模样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我并不是想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绝不是盼望她为我流下泪水。
我只是……
无法忍受不停说谎的自己。
每每当她用那双百分百信任的眼睛注视,我便被她眼中耀眼的光芒,照射地抬不起头。
“等一下!让我猜猜,唔……啊!该不会是想求婚?难不成在客厅里还装了隐藏摄像机和心形气球?”咲良彩音不无兴奋地说道。
“不过现在结婚会不会还太早了些,我个人比较期望能在三十岁的时候结婚,眼下还是想将重心放在工作上,要是与和人君结婚的话,我肯定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