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宁静的躺在黑黝黝的河水里,慢慢的沿着山谷顺流而下。他已经摆脱了恶心、羞愧和痛苦。寒冷的淡蓝色的秋夜俯视着他那在黑暗中漂流而去的瘦弱的身体。幽黑的河水在戏弄他的双手、头发和发白的嘴唇。
……
……
耳边传来热水烧开的声音,最上和人合拢手上的书本,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欠身前往厨房,在这个初秋的深夜泡上一杯浓浓的速溶咖啡。
自从与咲良彩音的相处发生改变后,最上和人多了一种病状,他开始无法安稳入睡。
起初是两天睡一次,后面是三天睡一次,再后来是一周,十天。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身体便冷得厉害,肩膀蜷缩,牙齿打颤,侧躺在床上,整夜整夜地发冷汗。
毫不夸大。
以至于到现在,他找到了勉强能入睡的方法,喝上一杯咖啡,再吃上一片安眠药。
起初能够感受到的只有亢奋,渐渐地那股亢奋抵消了肉体的冰冷,反而令他感受一丝舒适的温热,久违地能安然合上眼睛。
再后来,没了这两样东西,他便无法入睡。
想必世界上同时用咖啡和安眠药来代替女人身体强迫入睡的,就只有自己了。
最上和人如此嘲讽地想着。
即便如此,最上和人每天的睡眠时间,也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发呆。
而与咲良彩音见面的次数,也变得寥寥无几起来,即便见了,彼此之间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最上和人这才惊觉,过去每次与咲良彩音见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上床。
他努力地去挽回这份恋情,开始做自己不擅长做的事,与她在一块的时候主动找话题,讲笑话,做了许许多多他自身没有兴致的事儿。
哪怕是在片场内,也会主动与其他人交流,甚至谈论咲良彩音的事儿。
变得看似爱笑,变得看似合群。
变得想成为咲良彩音心中那应有的完美形象。
而等到了夜深人静,独自回到家时,撤下面具,一言不发地喝咖啡,吃安眠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像死了一般。
至于这样活着的人,是否有资格被称为活着,最上和人根本就懒得管。
……
十一月,《传颂之物:二人的白皇》的录音棚内。
最上和人惯例提前半小时到场,站在室内的自动贩卖机前,将千元纸钞塞入机器内,带有温度的咖啡馆掉落下来。
收起零散的硬币,独自站在自动贩卖机旁小口喝了起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咖啡?”
传来声音,最上和人循声望去,看见穿着一身米白色毛衣与深色长裙的长发女孩儿。
“早上好,种田小姐。”
“嗯,早上好,户塚君。”
她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正犹豫着配音前该喝些什么,最后选了抹茶牛奶。
自从生病之后,她是一向不喝带有气泡或者是刺激性强的饮料的,食物也是。
“户塚君以前在配音前不是总喝碳酸饮料?”
“换换口味。”
“碳酸虽然不错,不过还是少喝的好哦,咖啡也是。”
最上和人浅浅地笑了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只是单纯让嘴角泛起些弧度,只要让大脑发出指令,就能轻而易举的展现出来。
反正也没人看得出这笑容后面的东西。
“多谢关心。”
种田梨纱耸耸肩,将习惯插入抹茶牛奶内,小口小口地吸着,最上和人瞥了一眼她抿着吸管的粉唇,晃了晃脑袋,移开视线。
“怎么了?”
“没事,稍微有点头晕而已。”
“户塚君,最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