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想过要逃跑,抛下一切,舍弃自己的所有,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人前的日高理菜,只是一个会迎合大人的人偶罢了,无法披露自己的想法,一个劲儿地露出微笑,时不时故意露出蹩脚的演技,让大人们产生「这小孩真有趣」的想法。
是件相当无聊,且容易疲惫的事情。
像我这种没有才能的人,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取悦制定规则的人,对于小孩子来书,制定规则的是大人。
因此在成为大人之前,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乖小孩。
可事实上,就算成为大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于是我成为大人之后,也依旧如最初那样扮演着。
大家都是这样的吧,应付上司,应付亲戚,应付身边许许多多的人,无论是生活还是职场,没有谁可以随心所欲的成为自己。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偶吧,我注意到了。
那个人似乎不太一样。
他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从未见过他去迎合谁,仿佛只生存在自己的世界。
像那种认为唯独自己是特别的人,在学生时代我也见过好几个,最后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平凡且无聊的大人。
和我一样。
户塚君为什么能做到那样呢,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不合群,即便有人主动找他搭话,他也一直爱答不理。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是做不到像他那样的。
我无法忍受被排挤,无法忍受一个人。
自己主动去与他人拉开距离这种事,我是断然做不到的。
即便到今天为止,我也还是弄不明白,哪怕知晓了他不合群后面的真面目,我还是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说,这就是拥有才能所才来的优待,那这个世界未免也过于不公平了。
被上天卷顾的人,真的是……
太狡猾了呀。
……
……
「户塚君就没有害怕过么?」
「什么?」
「明明想着不能输给它,心底却还是害怕着自己有一天会不会被社会给抛弃,这种想法很奇怪对吧,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我说什么,像他这样的人都不会理解,说到底,指望一个女性公敌来理解女孩子的这种心理,怎么想都是件浪费时间的事。
我不由得在心中对自己发出嘲讽。
「嗯,很奇怪呀。」
看吧,我就说了。
我没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怔怔地盯着周围的风景,随着太阳的下沉,树木的暗影一点点的偏移,最终会连我的影子也并入其中。
「奇怪有什么不好,比起平庸的人,难道奇怪的人不更令人感到亲近么?」
「…………」
「普通的女孩子随处可见,我并没有说那些女孩儿不好,每个女孩儿都有一颗独一无二的心,可我再深入了解她们之前,难辨其本质。
但是,日高小姐很有趣,光是着看就能明白你与那些女孩儿不同,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什么呀那是,真是搞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当我将目光方在他的脸上时,看清了他脸上的奇妙神情,说不出来是在看我,还是越过我的脸颊,再看我身后的东西。
总之……很奇怪。
「户塚君也,是个奇怪的人呢。」
「这我早就知道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十月的风带着一丝慵懒,挑拨着他被映照着黑金色的碎发,童孔深处衬着金红色的夕
阳色泽,让我想起了那天在列车上的景象。
单单从相貌来看,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点,我只是觉得内核要比相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