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莺莺燕燕如流水般涌入了房间，瞬间将这狭小的房间，挤了个水泄不通。

眼前是繁花似锦，各种香气开始弥漫，或炽烈、或清幽、或淡雅，乱花渐欲迷人眼！

万红壮仍旧面色不虞地斜靠在上首，面对着眼前的姹紫嫣红，似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他渐渐鼓囊起来的裤裆，还是证明了，他此时的纠结。

要面子，还是要快乐，这也是一个难题。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冯仕炎丝毫不怀疑此时的万红壮会化身鳌拜，当空高喊：「我全都要！」

不过，这些姑娘显然也是极有眼力见儿的。

见房间内的气氛并不是很好，也便很快地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皆是心思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

万红壮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尤其是眼前的这一幕，无疑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

「谁去代我传句话？」

所有人尽是面面相觑……万红壮的意思很明显，需要有人带句话，给那个所谓的贵客。

这无疑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最重要的是，极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

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万红壮再次露出了邪魅一笑。

「咣当！」

几枚大钱落在了桌子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谁去，这几枚大钱就是她的了！」

财帛动人心。房间内，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不少人的眼睛开始放光，有些意动。

在倚翠楼里，每个姑娘的待遇也是多有不同。

像青萍、红梅这等头牌，自是看不上这点小钱，寻常人想要见她们一面，所花费的金钱通常都不值这个数。

至于排位中游的，基本也是衣食无忧，有不少固定的恩客，就这点小钱，想让她们动心，概率也不是很大。

但这并不具备代表性。

一般的青楼女子，一天所能赚到的，除却摊派部分的费用，一天所能赚到的，不一定比在外做工来得多……最重要的是，青春饭，又能吃几年？像青萍她们，经过几年，能够攒下不菲的身家，兴许还能找个老实人嫁了。

而她们，一旦青春过去，大概只能留在青楼里，做些杂活了却残生。

要知道，宋时并不像现在这般，女子一旦过了二十岁，基本可以算是老姑娘了，这青春饭，真要能吃上十年，也算是长青了。

更不用说那些清倌人了。

眼见着不少人已经有些意动，万红壮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再次伸进荷包，掏出几枚大钱，一枚一枚地摆在了桌子上。

「一……二……三……四……五！」

万红壮一脸的恶趣味，带着诱惑问道：「嗯……再五枚，谁愿意去一下呢？」

望着桌上的几枚大钱，就连冯仕炎都不免开始心动。

十枚大钱，约合一百枚小钱，如果不考虑多余的花销，他需要不停地工作五十天，才能攒下这样一笔钱。

冯仕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万红壮现在还没有获得离开城西的资格。

就他这样造，再多钱都不够他造！

窃窃私语声再度响起……只用传一句话，就可以平白获得十枚大钱，这样的好事，就连原本准备明哲保身的人，都免不了开始心动。

她们中，大多数人，一个月下来，兴许也只能攒下几枚大钱，加上楼里的抽成，平日里的一些花销，不月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现在桌面上，那十枚明晃晃的大钱，对于她们来说，等同于恩客的打赏，是外快，不用上缴的。

不少人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不过仍旧没有人主动冒头。

见状，万红壮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