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
福建总兵、武状元陈廷对前来拜见:“抚帅,你怕那赵贼,我却是不怕。且让渡江,把那些反贼杀得片甲不留!”
“莫要意气用事,”邹维琏安抚道,“朱督师早有训诫,在接到他军令之前,不可擅自出兵。为今之要务,乃死守赣州城,耗费反贼之粮草。待江西、湖广官兵准备充足,南北西三路大军齐发,定然让赵贼难以招架!”
“上万官兵就在城里傻看着?”陈廷对郁闷道。
邹维琏说道:“稍安勿躁。”
“哪能不燥?”陈廷对愈发愤怒,吼叫说,“从福建一路过来,在闽西、赣南剿匪辛苦,你说约束士卒就约束士卒。移师赣州之后,在这里都快一年了,迟迟不肯北上剿贼。这些福建军士,也是有妻儿父母的,从福建出兵至今已两年。他们背井离乡,就是为你邹抚帅升官发财吗?便要升官发财,你邹抚帅吃肉,咱们武人至少也该喝汤吧!”
邹维琏没有尚方宝剑,对这些军将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今年之内,必定北上剿贼。”
“贼就在对岸,不必北上,过河便是!”陈廷对指着江水说。
陈廷对可是武状元,皇帝钦点的武状元。
他出身福建大族,祖上为世袭将领。考取武状元之后,直接授予广东副总兵,又迅速升任福建总兵,多次在剿灭海盗时立功。在闽南镇压农民军时,更是无往而不胜,杀灭造反农民,如同屠鸡杀狗。
庐陵赵贼算个屁!
陈廷对也有派出探子过河,他非常敏锐的意识到,江对岸的反贼并不多,撑死了能有五六千。
回到军中,陈廷对召见部将,说道:“邹维琏那厮,族人皆为赵贼所获,恐怕真的早就暗中从贼。否则的话,他怎迟迟不北上用兵?些许贼寇,就在对岸,他也扼守城池不出。”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从福建出征两年,处处约束,处处掣肘。”
“就是,咱们在闽西灭了恁多贼寇。他说要向朝廷报功,可报的是什么功?连赏银也见不着!”
“赏银多半被这厮给私吞了!”
“去年我外甥不过带兵抢个村子,便被这鸟官砍头,我是忍不下去了。”
“不如杀了此獠!”
“他是文官,杀不得。”
“那就绑起来,奏报朝廷说巡抚已经从贼。”
“……”
从去年就埋下的火药桶,此刻面对反贼,终于即将爆炸。
陈廷对是给温体仁党羽送过礼的,也知道邹维琏跟温体仁不对付。换成别的文官,他还真不敢下手,但软禁邹维琏还真不怕。
他这边把邹维琏软禁,只要上疏弹劾其从贼,温体仁的党羽必然落井下石。
当夜,就有一群福建将士,带兵冲进邹维琏的临时官邸。
邹维琏身为福建巡抚,有两千亲自训练的巡抚标兵,标兵游击和标兵把总也是他亲自提拔。
此时此刻,只有百余标兵守卫官邸,其他都派出去轮值守城了。
这些将士冲得太快,又是趁夜突袭,百来个巡抚标兵,完全没反应过来,邹维琏就已经被抓住。
“汝等欲造反乎?”邹维琏怒斥道。
陈廷对冷笑:“你才是早就从贼了,种种军令,皆为反贼考虑。你是文官,我不杀你,朝廷自有处置!”
其实,说什么都是借口。
真正的核心矛盾,是邹维琏身为江西人,不准福建客兵在江西劫掠。
他们从福建出发,先于闽西打仗,又在广东和江西交界打仗,击败了那里的大量农民军。可是立下军功之后,朝廷没有大规模升赏,让这些将士心怀怨怼,憋着劲想在江西捞回来,邹维琏偏偏又不许在江西劫掠。
背井离乡两年多时间,福建兵捞不到好处,那他们还打个什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