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刚过清明雨的羊城又赶上了雷雨。
周六太阳冒了下头,然后便是风云突变,雷雨又来。
连绵的雨势浇灭了不少人出门的热情。
周日更是不得了,一整天都在电闪雷鸣,像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一样,暴雨倾盆。
下午,雷声刚有停歇,李泽带着一股雨水湿意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顺手带上门,看着办公桌后的温良,李泽兴高采烈的说:“你说得对,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吉大利!”
“外部舆论环境成熟了,对方全面压制我司的负面反噬开始了。”
说着,李泽将夹在腋下的文件夹递向温良:“刚赶出来的施行草案,给指点指点。”
温良接下文件夹,身体向后一靠,一跷二郎腿,翻看起来。
李泽也抽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绝大多数被提交到温良这里的文件内容都不会太多。
行间距、字号、每行文字数量有统一规定,是公文标准,能让温总看得很舒服。
片刻就看完了三页纸,温良看向对面神色很兴奋的李泽:“轻重缓急分得足够明确,没问题。”
又慢条斯理的强调:“不用强求必须按照计划一丝不差的执行,现实是没有逻辑的。”
闻言,李泽浓眉完全舒展开来,轻松的摊了下手:“不再给点指示?”
温良目光望向了别处,语调散漫起来:“相信自己。”
听得李泽上下多次扫量温良,语气中带上了无奈:“摊子铺开来,总算只差最后一哆嗦,就无所谓了是吧?”
温良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戏都唱完了,谢幕你还能不会?”
“会!”李泽就差咬牙切齿了。
不过李泽还是很纳闷:“为什么你看起来不那么重视结果。”
温良嘴角扯了个笑容,简单解释:“这个世界上没谁能掌握一切,玩得好的,无非定好方向,一路见招拆招;
以公司的体量,现在也动摇不了谁的根基,只是能占点小便宜,是一亩三分还是二亩一分,差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说完,温良拿起水杯:“我们主动另辟战场,原有的利益也已经水涨船高了,懂吧。”
李泽浓眉上挑,嘿嘿笑了起来:“懂懂懂,温总给我们搭好场子,有多少收获,我们个人表现。”
喝了口水,温良顺便看一眼李泽,坦诚而语重心长:“这季度末要升几个副总,我们这些创始人里得上一个,要服众,能拿捏。”
“老银、小李志不在行政管理,小陈管行政现在不太好体现出成绩,你跟老唐谁上都行。”
说到这里,温良加重了语气:“但一定要明白,公司发展到现在了,别搞得只属于我们几个股东,至少也要做到不表现出来。”
“平时有事没事研究研究胖东来、菊厂这些公司的结构,翻翻毛一开篇的调查报告,翻翻寻乌调查。”
李泽认真的听着,思考着。
推敲咂摸片刻,才开口:“明白了,我会好好琢磨的。”
温良语调和缓下来:“我们是公司的创始股东,天然拥有大多数,要懂得把剩余部分尽可能的分享给每个员工,这样哪怕是为了更多的经济利益,员工们也会更乐意创造性的工作。”
“不要过于在意某个发展阶段里的得失,管理岗、技术岗受限于发展阶段,暂时没法完全一样,但得一步步推动。”
“老张跟小秦在校内就做得很好,他们无所谓自己是不是项目话事人,只要研究按照方向走就行。”
听完温良的仔细指点,李泽深以为然的说:“明白了,我也记得你曾说过,最好的管理就是在一个体系内复制出无数个与自己一样的人,我会努力。”
温良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