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乌衣巷口。
世家门阀皆汇聚于此。
这里见证了太多世家的兴衰,但也有世家在此屹立不倒。
谢家。
谢灵运此时捧着一幅水墨画看的入迷。
“这山水意境画的真好,顾恺之这位“画绝”当之无愧。”
谢灵运此时正在品鉴顾恺之的画作,此时也是灵感涌上心头,当即作诗一首。
笔走龙蛇,不逊色于当世任何一位书法大家的行书就这么跃然纸上。
“画绝,诗绝,字绝。”
“如此才算得上传世佳作!”
谢灵运十八岁就继承了祖父谢玄的爵位,被封为康乐公。
如今正是而立之年,胸中狂傲已达巅峰,对顾恺之的大作也只是欣赏,谈不上敬畏。
“康乐公!”
就在谢灵运书写完诗篇后,一个同样娟狂的中年书生前来寻找谢灵运。
此人便是和谢灵运并称为“颜谢”的颜延之。
他的家世不如谢灵运这般显赫,但因为和谢灵运都喜好山水诗,两人也算挚友。前来寻找谢灵运也是无人阻拦。
“延年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谢灵运此刻心情正佳,见好友来访自然是起了炫耀的心思。
“来来来,延年兄来看看我这诗写点怎么样?配不配这顾恺之的画?”
颜延之也是精于山水诗的诗人,自然看出谢灵运所写之诗乃是上品。
“好诗!”
但颜延之今日却不像以往那般继续和谢灵运品鉴他的诗作,反而是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康乐公可知长安公回京了?”
“自然知道。”
谢灵运也不是政治白痴。
朝廷的风吹草动凭它的身份,只要不是太过机密都事情压根瞒不住他。
“那康乐公可知这长安公一会来就有诗作出手?”
“哦?”
谢灵运这会来了兴致。
“何诗?”
颜延之当即把从学堂流传出来的诗篇告知了谢灵运。
谢灵运听罢却是眉毛绞在一起。
“好狂!”
“只有天在上,好一个只有天在上!”
谢灵运仿佛嗅到荤腥的猫儿,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之前听我那堂弟谢晦说长安公十几岁就敢只身前往匈奴王庭,我一直以为是笑谈,但能写出这种诗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池中之物?”
谢灵运心头大痒。
其实他不光对诗有兴趣,对于刘义真本人也是有企图的。
不是馋刘义真的身子,而是馋刘义真的身份地位。
谢灵运早就从堂弟谢晦口中得到一些风声。
刘裕现在正是要行拿改天换日之举。
这个把刘义真召回建康明显有重用的意思。
而谢灵运虽然身份显赫,地位崇高,官职也是黄门侍郎这种高官。
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人提拔他真正去参与政事的。
眼看自己的堂弟谢晦现在已经爬到了宰相的位置,这让谢灵运心中一直不是滋味。
自古以来文人的最高理想都是治国平天下。
虽然谢灵运的文学才华早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是想要去更大的舞台上发挥自己的光芒!
“倒不如借着论诗的名头去拜访那长安公!”
论诗是假,求官是真。
谢灵运有种蜜汁自行。
认为自己文学上的才华肯定和自己政治上的才华一样!只是上位者都眼瞎!
现在只是缺一个机会罢了!
而眼下刘义真就是自己的一个跳板。
“那长安公还能拒绝自己不成?”
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