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劲角弓鸣,将军猎燕城。
草枯鹰眼疾,云尽马蹄空。
天上的猛禽正盘旋在云下,用贪婪的眼神凝视着下方布满血渍的战场。
“啪叽!”
一具尸体丢入深坑中,刘义真远远扫了眼,就将目光重新落回到面前的王镇恶身上。
“有点过了。”
檀道济在身边也是连连点头。
“刚才你朝拓跋健冲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要去寻死呢!”
刚刚本来说好是王镇恶和檀道济一起截断拓跋健的退路,不成想王镇恶居然是带着麾下骑兵冲了上去,在两军阵前上演了一场乱军之中斩敌将首级的好戏。
王镇恶手放在旁边,将一颗满是鲜血的人头放在脚下。
“不过总归是没让拓跋健跑掉。”
拓跋健的面容上依稀还能见到他在面对王镇恶时的恐慌,那扭曲的脸庞也让众人对王镇恶刚才的勇猛感同身受。
“也是,此战过后,拓跋焘不想退也必须得退了。”
檀道济一脸开心,只是他的眼神却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拓跋健的那颗人头。
显然,这次的战功再一次和他擦肩而过。
不过对于这种事檀道济显然是习以为常,拍拍王镇恶的肩膀:“此次又立下了首功,恭喜。”
“我不是首功。”
谁知王镇恶却不领情的将檀道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并且即刻站了起来。
“陛下,该去救援陈宪。”
“嗯。”
刘义真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檀道济身上:“那檀将军就留下来负责打扫战场,顺便去涿县把沈庆之部接应到后方。”
又是我?
檀道济嘴角抽抽,对于自己被留在后方无法去前线建功有些不快。
不过当他在看到周围的一圈人时还是妥协了。
王镇恶、王买德、刘义隆、范道基……
他敢让谁留下?
檀道济不由得有些辛酸,为什么自己都是堂堂国公了,还是感觉处处被人压制一样?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灭国战功?
无奈,檀道济向刘义真软趴趴的行了一礼:“喏!”
————————
————————
滹沱河畔。
原本称的上清澈的河水此刻有些浑浊,丝丝血肉混着泥浆正不断的涌入河水当中,伴随着它们一起游到尽头,寻到归宿。
本来严丝合缝的宋军车阵已是被冲的七零八落,很多地方都是出现了足够容纳战马通过的裂缝,但围困在外面的魏军却丝毫不急着冲锋。
他们在玩弄。
或者说,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打败陈宪。
“那宋将!朕认出你来了!”
拓跋焘高声喊道:“朕就说怎么看你面熟,原来你是那日和沈庆之一同在涿县和作战的人!”
当时涿县宋军雄壮的一幕无疑是给拓跋焘留下极深的影响。
而此时陈宪率领的这支千人宋军无疑给了拓跋焘和当时无二的感受,所以拓跋焘逐渐想起了当初在涿县跟着沈庆之的校尉。
“那宋将!你若愿意投降,朕保证既往不咎,同时还将以高官厚禄待你!”
相比于杀死陈宪,拓跋焘现在更想做的其实是征服陈宪。
早前的怒火已经消退,拓跋焘重新恢复冷静,看着忠烈的陈宪,也是让他起了爱才之心。
“现在你负责运输的这些粮食已经都被毁掉,就算你能活着回到宋营也免不了受到责罚,何不效忠于朕,随朕共创大业?”
“你在刘义真那只不过是个守城的校尉、运粮的小官。朕答应你,只要你愿意投降,朕立刻封你为将,赏你金银美人。”
又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