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微笑颌首,似乎很欣慰,这个最小的弟弟长大了、懂事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或许会有盟友,比如莽古尔泰,或者阿敏。但最值得信赖的,还得是自家兄弟。
对于皇太极,三兄弟有着磨灭不了的仇恨,那是杀母之仇。
更何况,多尔衮受到了谣言的影响,认为汗王之位是自己的,被皇太极等人抢走了。
只不过,现在相对于皇太极,多尔衮兄弟处于弱势地位,只能是委曲求全,隐忍待机。
他们也不是没有优势,可能是唯一的,那就是年轻。岁月是把杀猪刀,会把皇太极这头猪先杀掉。
………………
盖州卫城。
莽古尔泰作为先锋,率六千正蓝旗人马先行抵达此城。他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接受汗命。
白天出城,带着亲卫队在附近的山林狩猎散心,傍晚才返回,烧烤猎物,喝酒解愁。
“兄长。”德格类大口地喝着酒,抹了把嘴,对着闷闷不乐的莽古尔泰劝说道:“打仗就打仗,还能把咱正蓝旗都打光不成?”
莽古尔泰翻了下眼睛,大嚼着嘴里的肉,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没有了人马,以后任他捏圆捏扁不成?”
德格类耸了耸肩膀,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汗王呢!多尔衮兄弟不就认命了,征察哈尔部时多卖力,还得了‘墨尔根戴青’的称号。”
“多尔衮卖力的同时,也在积攒自己的战功和威望。”莽古尔泰一哂,说道:“紧抱着皇太极的大腿,可心里怎么盘算,天知道。”
德格类看着兄长,认真地说道:“那他就不担心两白旗的实力有损,将来被皇太极拿捏?”
莽古尔泰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疑惑地说道:“或许他还有别的办法。反正,我是不信他死忠皇太极的。”
“不管信不信,表面功夫得做足。”德格类劝说着兄长,“兄长脾气暴、性子直,最容易被皇太极抓住把柄。议政会议基本被他把持,有了罪名,难逃责罚。”
莽古尔泰喝着闷酒,半晌无语。他想起了谣言中所描述的情景,皇太极故意激怒他,使他犯下御前露刃的大不敬之罪。
德格类缓缓说道:“兄长不计眼前私利,是在为大金出力,众位旗主贝勒都是看在眼里的。若皇太极处事不公,他们自然会站到兄长这边。”
莽古尔泰有所领悟,抬起头,眨巴着牛眼,说道:“没错。他们也怕皇太极滥施责罚,殃及自己。”
用力拍了下大腿,莽古尔泰继续说道:“损失了就要求补充,一个镶蓝旗不成,再加上咱正蓝旗呢,还有两红旗、两白旗,凭什么就两黄旗特殊?”
德格类给莽古尔泰倒了满碗酒,说道:“就是这样。别看他现在风光,可要推出的那些政策,可是得罪了很多人。只不过,大家是敢怒不敢言。等到他失势的时候,一定会群而攻之,废掉他的汗王之位。”
莽古尔泰奇怪地看着德格类,说道:“这是你想的?”
德格类嘿然一笑,挠了挠头,说道:“是我手下的一个包衣奴才说的,汉人的道道儿,确实多。”
“这就没错了。”莽古尔泰释然地端起酒碗,说道:“尼堪没好心眼儿,皇太极还要重用他们。仅此一点,就有很多满人反对。好,我明白了,先忍着他就是。”
德格类大喜,端碗与莽古尔泰碰了一下,大口喝光,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
建虏发动的情报,在初六传到了南关。
已经做好充足准备的守军,马上进入了一级战备。
这是一场决定东江镇生死的大战,尽管信心十足,但从上到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沿海的防线在这段日子里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