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过了蓟州,建虏过了石门,建虏距遵化只有三十余里,建虏前锋在十里外的堡子店与东江军一部展开激战。
大战的阴云完全笼罩下来,城内的军民立时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少了笑模样,面色都阴郁起来。
副将的大旗在城上高高矗立,郭大靖站在城头,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枪炮声,脸色平静,显得云淡风轻、镇定自若。
第一道防线由混编协的沈志祥所部防御,飞骑和枪骑各一千人负责接应。这只是给建虏的开胃菜,先挫挫其锐气。
遵化城以及城外拦阻官道的阵地,才是决战的战场。东江军不仅仅要成功阻击建虏,更要以狂猛的反击,彻底打垮敌人。
“好象退下来啦?”曹化淳听着逐渐接近的枪炮声,看了郭大靖一眼,似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寻求安慰。
郭大靖淡淡一笑,看了看沈硕庆。
沈硕庆心领神会,和曹化淳靠近了一些,开口说道:“曹公公的判断很准确,第一道防线挫敌锐气后,便会相机撤退,在此与敌决战。”
有人接话,曹化淳稍稍放松了一些。说实话,不需要给他解释太多,他已经知道具体的作战计划,只是紧张,需要缓解一下。
“在旅顺,在南关,我军都与建虏正面厮杀过,依靠着象这样的工事,给予建虏重创。”方正化说道:“现在兵力相当,我军以逸待劳,建虏败局已定。”
曹化淳用力点头,再次得到了确认,他的心里更加踏实。
在曹化淳和方正化的身后,是前来送战马的各部将领。参将杨春、游击满库、参将邹宗武等人,现在都老老实实。尽管心中不爽,却也不敢表示出来。
一场生死勿论的较量,实在是把这些将领和他们的兵吓得心胆俱裂。
五十打一百,竟然如砍瓜切菜般,极短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如果不是投降可免死,一百骑一个都剩不下。
这帮疯子,打起仗来都红眼,悍不畏死的劲头不比建虏差多少。
心里有了这样的恐惧和震惊,再没人敢反抗郭大靖所下的命令。不仅痛快地让出了战马,还被安排了差使。
这恐怕会成为那些明军将领和士兵永世难忘的噩梦,血肉横飞、铁骑奔腾,人喊马嘶中如同屠宰场般血腥残酷。
五十对一百都是欺负人,可自己还觉得捡了大便宜,真是丢脸又无脑。
“他不会反悔吧?”满库眨巴着眼睛,低声对杨春说道。
杨春翻了翻眼睛,这不废话嘛,反悔了又怎样,你去跟他打呀?打不过就认怂得了,还想这么多。
邹宗武低声说道:“应该不会。除非被建虏打败了,那咱们还要什么呢?”
本着捡便宜、沾军功的心思来的,也没想和建虏厮拼血战。郭大靖收了他们的战马,答应战后会给他们一些人头做补偿,也算是不让他们白来。
可给多少,郭大靖并未确定,他们也不敢讨价还价。另外,他们还担心郭大靖会下死手,捏造个叛乱的罪名,把他们都砍了。
他们倒是不会叛乱,可手下那些人呢?既然是捏造,都给镇压了,那就死无对证。
反正,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东江军获胜,人头分多少是小事,别把小命搭上才是真的。
枪炮声离得越发近了,部队借助于提前埋设的地雷,和布置的障碍层层截击,步步后退,使建虏没法快速追击。
双方都在付出伤亡,东江军借助预设的工事,以及地雷、重火枪的打击,占据着优势。
防守和进攻,在伤亡比上本来就是不划等号的。除非防线崩溃,守军逃窜,攻方才能在战损上弥补,并实现反超。
所以,建虏并没有意识到伤亡太大,却感觉气势如虹,接连突破,粉碎了敌人的连续阻击。
而且,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