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歹人,同时也是投鼠忌器,怕闹的京师大乱。金人却是不管不顾,派兵下到沟渠,见人就杀,连几岁大的儿童也不放过。可怜数日之间,便是千人被屠,尸骨也无人收拾,开封府愁云惨淡,满城都是血腥之气。”
萧平安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无奈之极,道:“这金国的天下,人家就是法,人家就是天。”又道:“鬼樊楼里的人自然也不肯坐以待毙,当即组织起来反抗。可惜这地下住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妇孺儿童,哪里是那凶悍的金兵之敌。”
萧平安紧握双拳,道:“如此令人发指,就无人管么?”
中年文士面上突现敬意,道:“有人管的!闹的最凶之时,开封府来了六位好汉。为首的两人便是衡山派的弟子,一个姓秦,一个姓林。”
萧平安大惊失色,险些脱口而出,一个姓秦,一个姓林,岂不就是秦晋师兄和林子瞻师兄。派中姓秦和姓林的也有几个,但平日走在一起的,十有八九还是这两人。
中年文士只顾自己说话,也未注意萧平安神色,道:“这六位侠士当即挺身而出,也下到鬼樊楼,几天功夫,就收服了地下十几个帮派,将人心归拢,带领众人反抗。”
身旁一人道:“是啊,这几人好生厉害,带着一帮乌合之众,竟是打的官兵节节败退。”
又一人道:“听说这几人都是年轻人,最小的一个,才十四五岁。”
一人道:“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萧平安却又是一惊,心道,十四五岁?莫非宋源宝也跟来了?
走在最前面是个壮汉,此际回过头来,道:“那又有什么用?你老实些,叫他杀几个也就罢了。此番却是越闹越大,那金人是好惹的么?当年大宋百万大军,不一样被人杀的丢盔弃甲,连国都都丢了!”
身后一人大是不满,道:“姜二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若有你这个身板,说什么也要下去,跟六位好汉一起拼一拼。”说话这人身材瘦小,一副弱不禁风模样。
那姜二哼了一声,道:“你若真想去,瘸子残废都阻不住你,莫恁地在此逞英雄。”
萧平安哪有心听他们吵嘴,急道:“那后来呢?”
中年文士道:“我们早逃出来啦,开封城如今便是人间地狱,能跑的早就跑啦。但我听说,那温迪罕永谦调集了五千精兵,势要扫平鬼樊楼。”
萧平安皱眉道:“有多少日了?”
中年文士道:“六侠是八月初二入的城,我等是初九走的,算来我等出来也有二十多日了。”
萧平安急道:“他们还守得住么?”
中年文士嗤了一声,道:“你道五千精兵是吃白饭的么。”
萧平安一把攥住他手,道:“你说什么?”
那中年文士只觉手上如加了一道钢钳,痛不可当,急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萧平安情急之下,力气不小,此际才明白过来,连忙放手,道:“在下听的情急,莽撞了,先生勿怪。”
那中年文士连连甩手,埋怨道:“你这后生,力气忒也大了。”随即道:“哪个不想他能守住,毕竟五六万百姓,可都是我一族同胞。只是那五千精兵如何对付,地下虽有数万人,青壮怕也有六七千,却都是乌合之众,便是有几个亡命之徒,又抵的甚用。听说那领兵的乃是纳兰也里,在金国也是有名的战将。”
身旁那瘦小男子道:“衡山派那几位当真是英雄好汉,明知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仍是义无反顾,当真是叫人好生佩服。”
中年文士道:“是,方才策马急行那人也是这身衣服,我才猜他是衡山派的好汉,咦,人呢?”
众人都是一怔,身旁已没了萧平安的人影,回头四顾,只见来路上一个弹丸黑点,顷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