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道:“是。诸位兄弟都知道,眼下我帮祸事频发,隔三差五便有不利消息传出,致使本帮声名一落千丈,更有奸人陷害,推波助澜,无数百姓对我教视若鼠蝇、畏如蛇蝎,兄弟们如今讨饭都难,这些不必我多说了吧。”
场下数百乞丐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纷纷。丐帮规矩也是森严,但在这些小节上并不在意。
何安在待众人议论一阵,才又道:“痛定思痛,这些年咱们丐帮日益壮大,难免鱼龙混杂。其中虽有奸人捣鬼,但确也有一些弟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两手血腥。如今本帮如同一个人身上长了烂疮,你们说,该怎么办?”
场上有人笑道:“烂疮谁没见过,自然是割了。”丐帮绝大多数都是邋里邋遢,身上没长过烂疮的当真屈指可数。
何安在大声道:“不错,这东西长在皮上,就要割了;长在肉上,就要剐去;到了骨头上,刮骨不成,就要砍了臂膀;若非如此,让它自己长下去,整个人迟早烂完!你们说是也不是!”
群丐齐声道:“长老说的是!”
何安在面色一寒,道:“如今我帮形势岌岌可危,有些地方已经烂到骨子里,若不拿出刮骨疗毒的狠劲,如何震慑宵小,安定天下人之心?”
忽然一人大声道:“何长老说的是!弟子伏罪,弟子甘愿领刑!”竟是地上陶安说话。
何安在点点头,道:“行刑!”
话音未落,又走出数条红衣大汉,个个一身煞气,都是头缠黑布,牢牢遮住了面目,只余两只眼睛在外。何安在身为执法长老,主持丐帮刑堂,这些红衣汉子便是叫帮中弟子闻风丧胆的刑堂弟子。遮住面孔倒不是畏惧有人报复,而是受刑的乃是本门弟子,有所回避。若是对外人用刑,则没有这个讲究。
几个大汉走到近前,将陶安、李强两人拉起,带到东边木桩之处,将两人缚定。有人斟上两碗酒来,捧到两人面前。
陶安摇头道:“我便是喝酒铸下大错,这酒再也不喝了。”
一旁李强勉强喝了两口。
一名大汉捧过一个托盘,盘上寒光流动,尽是形状大小各异的刑刀。一人上前,拿起一把牛耳尖刀,道:“哪位先走一步?”
陶安道:“先送李强兄弟一步吧。”
身旁李强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此刑甚是凶残,陶安是怕自己看了,更是抵受不住,颤声道:“好,我……”“我先”这两个字终究说不出来。
持刀那汉子上前一步,一把撒开李强衣襟,口中早含了一口烈酒,一口喷在李强胸口。不待李强反应,手中刀已插入心口。
萧平安几人坐在前排,离的不远,看的清清楚楚。只见那汉子一刀插入,横着一拖,随即双手插入伤处,上下一板,就听“咔嚓咔嚓”胸骨断裂之声,此人手上力道惊人,下手更是果决。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那汉子手已没入李强胸口,随即刀又插入,一搅之下,一颗血淋淋拳头大小的心脏已经被整个扯了出来。
旁边有人捧过一个托盘,行刑汉子将心脏放入盘内。李强仍是未死,就见自己心脏已在盘中,拳头大小,血淋淋一个,如同个大桃,尤自一鼓一鼓的跳动。行刑汉子手上不停,乱刀不断切下,转眼一颗心已成一堆碎块。李强瞳孔扩散,看着自己心脏化成一堆碎片,脑中似是还有知觉,喉头“嗬嗬”数声,这才慢慢断气。
场上鸦雀无声,那行刑汉子下手干净利落,不过十余息时间,众人却如同过了几个时辰还多。那李强甚至一声惨呼也无,但却更叫人心寒。
宋源宝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陶安脸色也是煞白,忽然道:“还有酒么?”
场上寂静,无一人笑他,有人斟上碗酒来,陶安仰头喝了,一碗下肚,示意还要,连饮五碗,扬声道:“丐帮乃是仁义之帮,陶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