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林倚天交手,对他武功,既是惊惧,又是佩服。十多年前,实在按捺不住,终于寻到机会,偷了那本‘明神诀’。我做事已足够小心,偷来一夜抄完,立刻放回原处。我也不敢在山上习练,寻了个借口下山。怕他疑心,也不敢远离,就在信阳城寻了个地方。可练了半年多,毫无进展。”
萧平安心道,你不知那‘三生三绝、不死不立”的法门,自是练不出什么。
两人已出了集市,半条街上也不见几个行人,紫阳又道:“我只道自己不得其法,正想回山再作计较。却不想师兄已经找上门来,开口便问我‘明神诀’练的如何。”
紫阳忽然发了会呆,停了片刻,才又继续朝前走,口中道:“原来师兄毕竟还是高我一筹,他早知我偷录了武功。嘿嘿,怕不是他故意引我去偷,就是想我试练。”
萧平安奇道:“他若想你练,干嘛不直接给你?”
紫阳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如今内功已经有成,怎还问出如此外行话来。我与他都已经是斗力境的修为,内功根基已筑。吐纳搬运之法,已成习惯。一切武功拳脚兵刃功法,皆依从本门内功。这时候贸然改换一门内功,谈何容易。武功招法全然要换不说,更有走火入魔之险。他若是直接丢一本别派内功给我,我说不定要寻长老告他一个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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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安心道,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定是也觊觎掌门的位子,嘴上恭顺,骨子里也想拆他的台,问道:“那你还学?”
紫阳道:“我偷到手,才知是本内功心法。想那哥舒天三十余岁,武功与我等已是天渊之别。有此例在前,叫我如何忍得住。只是我也不敢妄动,浅尝辄止。总要先试出他的好处,方才肯改弦易张,推倒重来。”
萧平安道:“大约云阳那个坏蛋也是这么想的。”
紫阳听他说“云阳那个坏蛋”,忍不住只觉好笑,道:“云阳师兄谨慎也胜我百倍,‘明神诀’这十多年在他手上,必定也想了不少办法。”
萧平安道:“对啊,找些徒弟试试不就好了。”心念忽地一动,紫阳当年寻上自己,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
紫阳道:“他自是试过不少法子,想也是一无所获。此等秘密,他又不愿旁的高手知道。思前想后,也就我最合适。”
萧平安不解,道:“为何?”
紫阳略有傲色,道:“我习武天赋,高出他何止一筹。他心知肚明,若不是派中几样武功他不肯教我,我岂会在他之下。”
萧平安心道,你倒是大言不惭。对,或许就是你心里这般想,叫他看出来,借机给你点苦头吃吃。
紫阳不知他心里所想,自顾道:“我终于瞧出他诡计,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本门剑法拳脚之中,都有数招绝招,他秘而不宣。我内功又差他一筹,虽竭尽所能,还是败在他手下。他也是动了杀机,我是侥幸逃了一命,潜入府衙养伤。”
萧平安道:“然后你便拿我试验?”
紫阳摇头道:“我教你‘明神诀’乃是一时兴起,也没有害你之意。此乃武功绝学,害人何须如此麻烦。”
萧平安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紫阳停住脚步,面向萧平安,道:“先前衡山跟登封,我与你为难,都是被他们所迫。申某对你,虽有愧于心,但当年属实无有恶意。申某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又早知这功夫练不出来,为何还要害你?”
萧平安道:“你背后给我一掌。”
紫阳道:“你当年属实愚笨,不会动用内息。我想趁你不备,一掌打去,你体内若有内息,自生抗力。我若真有心杀你,一掌过去,便是如今的你,抵挡的住么?我要杀你,还需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