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朝看水东流(2 / 3)

鬼般恐怖骇人。

藻光禅师乃自悟独觉终成辟支佛果之高僧,自然不会被这等外道侵扰,正要以妙法消解僵尸怨气,却见一道黑影蓬蓬然而起,直掠山下水亭檐角而去,俨然化作了一头周身鳞皴,斑驳如古松,发蓬如羽葆的尸怪,从此消失不见!

下山之后,藻光禅师私底禀告闽王,武夷山自鸿蒙初开之时,便存有一股升真不化洞天之气,故此死而不朽、朽而不化之尸漫山遍野、盈千累百,最终生出了此处作祟的旱魃。

虽然如今大旱之灾已破,然而自己一时不慎竟致旱魃走脱,终有一日将再起祸患,最后藻光禅师留下“人王、法王各自照了”的禅语,便再次回到了山林深处修行。

“小施主,前几日我在法堂之中修行,听得堂后瑞应舍利塔夜半忽有鬼声呜呜,平明更添刨掘痕迹,隐约猜到是旱魃尸怪前来报复,故而吩咐寺僧严加戒备……”

洪文定自始至终并未饮茶,反而仔细地盘问道。

“主持师傅,如你所说是藻光禅师破了旱魃墓穴,那已经是残唐五代之时,为何尸怪会至今才开始猖獗,乃至于跑到城中害人?”

恒旻大和尚苦笑道:“当初藻光禅师除害之后,便料到此獠会卷土重来。他见古墓之上留有一道冥冥之中的神灵之气,便告诉乡人,如有乡人死后愿葬在此穴,后代命格又有斗枢庇佑,不但能荫蔽后人飞黄腾达,更能镇住旱魃的风水命穴,让它不敢妄动。”

洪文定问道:“那真有人这么做吗?”

恒旻大和尚干脆地点了点头。

“自那之后,山民屡屡将先人葬在山上,以至于开善寺周坟茔遍地,几无落脚之处,然而前宋之时却,仍时常有旱魃作祟之事,只能靠着高功法师前来劾治。直至刘韐、朱松等墓建起,旱魃之事才彻底消弭,直到近日再起波澜……”

随后恒旻大和尚自嘲地笑了笑。

“命里无时莫强求,其实我家祖坟也在那座山上,但小施主你看我如今出家为僧,早年还被人打断了腿,终究是命数不硬。”

洪文定听出了恒旻和尚言外之意,连忙继续问道。

“主持师傅,莫非你清楚这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恒旻大和尚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那是自然。早年藻光禅师福德深厚,在此地建的瑞岩院不论是祈雨祈畅、驱蝗愈瘟,还是弥盗御寇、祛邪消灾,通通灵验非常。然而不知何时,崇安城中忽然来了一伙流民,暗中传习起了什么净鬳教。”

“这伙流民常作妖妄之事,净鬳教主乃一张姓之人,据说早年聚为矿盗之时,曾与一墓中老鬼学得法术,自此横行霸道、垄断城中诸多生意;又上书官府,在原先水门之外,另外开拆设立两个水门,也正是这一举,破坏了崇安县城原本的山形水势,让旱魃尸怪猖獗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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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城北的城隍庙外,有一座颇为坚实的青瓦老房,里头住着一户赵姓人家。赵家夫妻俩常年在外输贩货物、经商谋利,故而家中平时常住的,只有早已到了嫁人年纪的姐姐,和一个迟迟未能开智的弟弟。

回到家之后的赵二官,自然被姐姐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但还是颇为大度地收留了小石头,并主动问起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可以代为传书送讯,然而小石头却始终没有回答,口中只说自己要等人回来。

翌日清晨,赵二官又便坐在城中运河之畔,双眼不时地往运河对岸某处看去,而双脚泡在了清凉的水中,手中的钓竿稍一抛甩,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河面之上,双眼连忙转了回来,紧盯水面上飘着的那根羽毛动静。

而他的身边的小石头,自然也保持着同样的姿态与模样,学着赵二官在河边垂钓,唯独边上多了一个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