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军在白天的时候,立即就会面临敌军全面进攻。
而他们的火炮虽利,炮弹的数量却是有限的,第二天未必能将敌军战船队击溃,那样依然无法突破正面的防线。
项阳已经隐隐有了感觉,他必须要利用好这个晚上,才能让大军脱困。
陆上的防线已经没有问题,他自然再次转到水上。
“水军是否又发起了突围行动?”
“没有,楚姐姐的策略已经转为保守,第一次突围受挫,我们没有再次发起进攻。”
“河道口的位置太窄了,从河对岸的高处就有可能以投石机打击整个江口的战船,我们如果强攻等于受到敌军水陆两面的夹攻,那样有可能白白让战船损失。”
项阳点了点头。
楚清清的策略也不能说错。
扬州水军集中主力在此,假如他们没有足够的战船队,就算撑到天亮,也不可能完成突围行动。
而且,扬州水军的确是有恃无恐。
他们的投石机在岸边布置,根本不用撑起火炮成为进攻的明确目标。
因为大凉军想要强突过河道口的话,就必须要燃起火把。
黑夜行舟,又没有火把燃火,强行到变窄的河道口行舟,等于自己找死,就算是大凉军也不可能做到。
项阳的脑袋打结了。
正面的扬州水军先不提,他们至少不能在水陆两面夹击的情况下突围,但是对方隐于黑暗之中,又不可能露出行迹成为他们的打击目标。
“呵呵,过河!”
项阳冷笑起来。
“啊?这怎么可能呢?陛下,您是让我们的战士渡到西岸?”
项阳点了点头:“不错!”
“可是,我们的大军都集中在东岸,黑夜渡河极为不易,对岸的军队也有所埋伏,只要他们趁我们半渡之时发起进攻,我们将不战自溃啊。”
有些客观条件,可不是靠着“精锐”与“训练”就能克服的,只要是军队,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就可能会溃败。
项阳道:“我自然知道,问题是,现在还有别的方法可解吗?你们注意一点儿,敌军自始至终,都是从东边发起了围攻,而西边,除了最开始的虚张声势之外,一直没有敌情出现。”
“可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我们没有出现在西岸,敌军埋伏自然不会出现,之后天色黑了,就算有兵力调动,我们也无法发觉。”
项阳冷笑道:“这不是更有利于让敌人搞神搞鬼吗?至于成为敌军的攻击目标,更不需要担心了,谁说渡河就一定要燃起火把的?”
“啊?”
“黑夜渡河确实风险不小,但是这里并没有敌军的水军,河道处于我军的完全掌控之中,我们大可以慢慢渡河。”
“呃……”
众将抬头看了看远处,这才发现,黑夜并不只是扬州军的掩护,对于他们的行动同样是掩护。
水军要在江上作战,自然非要燃起火把不可,但是,只要摸清楚了一段河道的水文情况,就能在不燃起火把的情况下,偷偷运兵渡河。
说起来容易,完成这段计划还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主要是黑夜渡河确实更加困难,好歹,他们终于做到了。
在扬州军没有发觉之时,他们偷偷运到了一支军队过岸。
主要就是正面的陆地上,扬州军已经无力给大凉军太多的压力。
当然了,项阳不敢奢望,在西岸扬州军没有放任何的军队。徐凌风就算再大意,也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可是大凉军依然有成功的可能性,因为他们的作战目标也会非常直接,也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坏掉扬州军沿着江岸的投石机。
没错,项阳判断出,扬州军的投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