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地研究着这次的鱼糜粥:“这家的鱼糜比上次那家新鲜一点,还配了些豆腐,口感更好了,你们尝尝。”
霍沄洺盯着手里的碗,并未动筷。羽泽一看便开口叫来小二。
“公子,怎么了?”
羽泽跟小二说:“把这碗撤下去,换一碗没有葱的吧。”
“哟,公子,这粥都撤了柜,可不好再拿回去了。”小二有些为难。
靳佩哲从口袋里又拿了些钱,递给小二,说:“那这碗我们也要了,你叫后面再去做一碗不放葱花的鱼糜粥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公子您稍等。”小二接了钱就下去了。
箫祁韵看着霍沄洺,轻声问道:“你食不得葱啊?”
霍沄洺解释道:“是,小时候不知道,碰过一次,浑身发热,还会起一些红色的疹子。叫了郎中来看,便说是不能食葱。”
“我不知道。”
“没事,以后就知道了。”这句话,不知是霍沄洺说给箫祁韵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不能吃葱这件事,佩哲跟羽泽都知道,而且都记在心里,每次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点菜的时候都会告诉小二所有菜中不能有一点儿葱,葱沫儿都不行。
这次,靳佩哲跟羽泽很默契地没有多言。
吃完了午饭,箫祁韵说,“这附近建了个园子,听说里面的花都开了,很好看,咱们一块去瞧瞧?”
虽是邀请几人一起去看花,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沄洺。
靳佩哲很能看明白眼色,拉着羽泽往后退了一步,跟沄洺说:“对了,我上次回去跟我爹爹说起柳城,他说有一家店做的乌芝粉味道色泽都是极品,让我下次去的时候给我阿娘带些回去,我跟羽泽去转转,就不跟你们俩去园子看花了,下午我俩去箫夫人府衙对面的客栈找个房间,咱们在那见面,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去。”
“不!”霍沄洺快速拒绝,“再待两日吧。”
“你......”靳佩哲还没开口。
“就这么说定了,你俩忙去吧,我们走了。”霍沄洺快声说,说完便借着机会,轻拉祁韵的手腕,转身带她走了,祁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沄洺拉走,她头上发簪上的铃铛叮叮响,男孩回头看着女孩,女孩也正抬头看着男孩,二人视线相对,画面唯美。
箫祁韵突然萌生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的未来真的是做了眼前这人的夫人,也是很好的。他的容貌轮廓,是多少待嫁女子的梦中人啊,他凌冽的线条,对她说话时候的刻意温柔,都是别人比不上的,他本是一身的端庄雅正,偶尔的启唇一笑,有多妖邪妩媚,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箫祁韵很清楚,她不配这样想,她不配得到眼前这个天之骄子,天剑后人。甚至连靠近他,都是她的奢望。
离开了靳佩哲和羽泽,霍沄洺慢了下来,走在前面,拉着箫祁韵的手并没松开。霍祁韵轻轻低头看着霍沄洺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娇嫩而白皙,半分没有手握利剑的粗糙感,握着她很舒服,很温暖。
二人走进园子里,这里的花都开了,满园子的玉兰花,洁白朴素。
箫祁韵瞧着这花,有些讽刺。
白玉兰的意义是,爱本纯洁无暇。
二人向园子深处走近,满园子最中间的一棵玉兰树是福树,上面挂满了祈福的金色字条,树下是一对一对的才子佳人。
旁边有买金字条的小贩,霍沄洺拉着箫祁韵走过去,稍有试探地跟她说:“咱们也写一幅字条挂上去祈福吧?”
箫祁韵笑着点点头应下。
霍沄洺欣喜坏了,给那小贩好几块银钱,远远超过了一张字条的价钱。
借来笔墨,霍沄洺用他最喜欢的字体,工工整整写下: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然后在下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