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这次是镯。你还真有眼光,挑的东西都好看。”
羽泽很想大声告诉箫祁韵,那是他家少爷一下一下敲出来的圆镯,一笔一笔雕上去的图样。
“你喜欢就一直戴着。”
“好。”
“我十八岁生辰的时候,你能回来吗?”霍沄洺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感受不到自己语气中自然留出的卑微。
“到时候我与先生告假一日便是。”箫祁韵随口应下。
霍沄洺也没想到,得到一句答应竟是如此激动,他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
他的生辰,在年之暮春,正是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春天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带着香味的,世间繁华,总要在些许美好中找到更好的自己。
小时候,他以为这个年纪的自己,应该已经生的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已经成了提剑论天下的少侠剑客,世人谈及他和他的师门,都会赞他一句,“承袭天剑的荣耀”或者说“天剑后人,果然更有侠义之风!”。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他仍是个连入门级别都算不上的小徒,用师父的话说,就是每天都闯祸,总是辨不清是非,还一心想着解救天下,动不动就做少侠梦的小傻子。
可是,他在这个年纪,以为已经得到了一个可以陪他一辈子的姑娘,一个愿意把韶华都留给他的姑娘。
这虽然不是想象的样子,但却是最好的样子。
几个人一起在春天的喧闹中,找了一个寂静又温暖的地方。正值年少美好,以后想起这些许时光,都是安静甜蜜的回忆。
过了晌午,几人就各自回家了。
每年霍沄洺的生辰,二爷夫人都格外精心准备。
夫人亲自下厨给霍沄洺做了一桌子他喜欢吃的菜,又亲手给他做了一碗面。
三人都围着桌子坐好,霍沄洺满眼期待地看着二爷,二爷笑了下,说了一句:“去把你的剑拿过来。”
霍沄洺连忙站起身拿过搁在一旁的佩剑,双手递给二爷。
二爷一翻衣袖,摊开手掌,掌心里便多了一个剑穗,他拴在霍沄洺的剑柄上,递了回去。霍沄洺接过来看,是一个手工雕磨的金丝青玉貔貅,不大,但卧着的貔貅,精致得连眼睛都雕得有神发亮。貔貅下面垂着一条剑锋紫色的璎珞。
“这个剑穗跟了师父很多年,挺重要的,今日送你了,师父希望你能在剑道上有更大的成就,勤于练功,让我早点放心地教你《霍门剑诀》,不要拘在我的光辉之下,我希望别人认识你是因为你是霍沄洺,而不是因为你是天剑后人。”
二爷这两句话,说的霍沄洺有些动容,细细想来,他这么多年练剑的动力就是怕给二爷丢脸,怕别人说二爷的徒弟没有那么好,他以为,师父对他严厉教导,也是因怕他担不起天剑后人的名号,他不曾想过,原来师父只是想让他做自己。
霍沄洺屈膝跪下,双手端在胸前,抬头看着二爷,说:“师父,有一天我一定会让您放心地将《霍门剑诀》传给我。”
二爷抬手按住了他的手,点点头说:“希望你不要让师父等得太久。”
吃了晚饭就算是过完了这个生辰,生辰这天霍沄洺是不需要练剑的,但是这天他回到清云轩,赶走羽泽,自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手里剑已出鞘,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他突然觉得他练剑不为任何人,只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