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又回来找您帮忙。就算您是真的喜欢,可以跨越山海的那种喜欢,可您舍得她就一辈子无名分的跟着您吗?若是现在您决意与她断了,不过才是片刻的难受,若是以后,您真的情根深种,让您与箫小姐不能在一起,岂不是剜心之苦?”
靳佩哲点头附议:“羽泽说得对,现在你若是跟她断了,干爹干娘还能让你自己选妻子,若是再长久耽搁下去,他们怕是不愿意用心了。”
霍沄洺心情低落到极点,他深知他们说的都对,自己不可能让她一辈子就这样陪着自己,临了连个家祠都进不去,那就是师父所说的没有责任。
他跟两个好兄弟说:“上次师父骂我,给我骂醒了,我确实已经到了承担重任的年纪,我前些日子也想过,什么都不要了就带她走,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我还是个人吗?我从小便不知道爹娘是何人,一直被师父师精心顾养着,一代天剑要耗费多少心血才能培养出一个天剑后人,师父这十多年,不能养出一个欺师灭祖的孽障来,我若是真的走了,如何对得起他们的教养之恩。”
靳佩哲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于是将手搭在霍沄洺的肩上,头靠着他的肩膀,说:“你呀,知足吧。我呢?身为靳家的长子长孙,又是这一支的唯一男丁,我的责任就是将靳家传承下去,你知道那洛家小姐,我都没见过几面,就要跟她生孩子,还必须是男孩,先娶亲再培养感情,总感觉哪里不对?你说他那个兄长,小小年纪就做了家主,万一以后刁难我,到时候我打不过他,你可得帮弟弟撑腰啊!”
霍沄洺和羽泽都笑了,谁都能听出来靳佩哲话中的故作轻松,霍沄洺说:“除了你爹,谁敢打你啊?长子长孙。”
靳佩哲也笑了。
这个时候,才是万物平静的时候,街上的笙歌喧闹与这三人毫无关系,在这无边花海里的人儿,才是最真实的,人有七情六欲,很难做到心无旁骛,在外可以横刀立马,于心安处才是最真率的自我。
爱而不得,大概是这世间最为悲情的故事。
情深缘浅,说的也许就是这一对良人。
三人坐到晌午时分,影子方向已经有变,人生而为人,便要负承为人的艰辛,进了安处,可以畅快,回到街巷,还是要该做什么做什么。
三人走到进来的位置,羽泽刚要迈出去,只见身旁的两位少爷都各御轻功,直接越过眼前的杂草高蔽,安稳地坐在各自的马上,二人都一齐看着羽泽,羽泽点点头,自认倒霉,谁让自己学不会轻功呢,活该。
他迈过杂草,先是解了两位少爷的马,把缰绳递给少爷手中,然后才是解了自己的马,翻身跃上,便又策马长驱,离开了这一片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