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递到嘴边猛地抬头。
“羽泽,你说祁韵她,怎么就不愿意等我了?是嫌我让她等得太久了吗?”
猛饮一口,他才跟身边人说起这件事,羽泽很愿意借给少爷一双耳朵,可以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至少不用憋在心里。
“少爷,这世间已经没有箫祁韵小姐了,国宴上君上亲批给尹少爷的,是江记典当行的小姐江知酒。箫祁韵小姐,早就消失在虹廊了。”羽泽蹲下来,抬头注视着霍沄洺,说,“少爷,江知酒小姐,我们不识的。”羽泽说话间摇了摇头。
仿佛这一摇头,漳福楼从来不曾有过一位霍二爷托付过去的箫家小姐,只新来了一位抵债的姑娘,叫江知酒。
江小姐有本事,被城中尹家少爷瞧上,尹家少爷替江老板连本带利还了四十两,江小姐便恢复了自由身,从此做了尹家大少爷的侍妾。
但这个理由,很明显并不足以让霍沄洺放下,他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其实从未存在,漫长的等待其实只是一个梦。
他的姑娘,早在年前就死了,死之前,她是虹廊的玉兰姑娘。
羽泽的本意是想开解他,告诉他江知酒小姐和箫祁韵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很像罢了,他以为那样想会舒服一点,但霍沄洺并没有这样想,反而更加揪心,他的眉头紧锁,在床榻上缩成一团。
抬手又是猛饮,佳酿顺着他的下颚浸湿衣衫。
“干嘛呢!”
屋内的悲伤被冲进屋的小叶郎中撕开,他手中端着药碗,匆匆搁在一边,上前抢下霍沄洺手中的酒坛,酒坛本就不大,这几口痛饮,坛子里没剩下多少了。
小叶郎中脾气一向好,但脾气再好的郎中遇见患者自己作死的情况下也很难脾气好了。他推搡了一下羽泽的肩,用训斥的口吻大声跟羽泽说:“你家少爷心火郁结才刚转醒,你要是着急弄死他我送你点朱砂好不?”
“小叶郎中,少爷这......”羽泽想找个理由辩解一下,小叶郎中接着说,“我说你们家这么大个府院,怎么找个家医这么难,原来一个两个都不想好好活着。”
他嘟囔了一句,收走酒坛出去了。
不一会,他手里端着一碗新的汤药走过来,跟在二爷夫人身后,一进来先是白了羽泽一眼,好像觉得他带来了救兵一样。
但是羽泽来不及看他的眼神了,二爷夫人甫一进门,羽泽便跪在地上。
“羽泽啊,少爷身子还不曾恢复,这回你可是有些过分了。”夫人语气稍稍重了些。
“二爷夫人恕罪,羽泽是觉得少爷心里堵得慌,之前大醉一场就能好受许多,以为这次也能好些。”
“确实能解忧,你直接把他送到孟婆那里喝茶好了。保证你家少爷下辈子都不用烦了。”小叶郎中是个医者,医者向来是与生死打交道,所以嘴上没有些禁忌也是常有,但是除了他,二爷夫人包括羽泽都是对生死之事颇有忌讳的,因此他说完这句话,引来了其他三人齐刷刷的眼神警告,他才意识到,现在他已经是霍家的家医了,原来江湖上那些说话技巧,便要放一放了。
他痛快地闭了嘴,走上前把手里的那碗汤药喂给霍沄洺。
霍沄洺刚才喝了急,急饮更易醉了,且他酒量向来不好,几杯就醉得不行,更是接着酒劲儿放纵自己一刻。
他并不爱酒,他只是喜欢酒带给他的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夫人跟小叶郎中说:“药炉上还煎着少爷的药,你先去看着吧。”
小叶郎中应下便离开了,羽泽还跪在原地,没动地方。二爷轻叹了口气,跟羽泽说:“你担心少爷心里不舒服,想开解他我理解,但这样绝非是对他好,下次再这样不知深浅,我可真的不能饶你了。先下去。”
“多谢二爷夫人宽恕,羽泽明白。”
屋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