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只是一个幼稚,没有任何意义的执念,他明知道做了这事是触了师父的逆鳞,但他萌生了对这个姑娘的保护欲,他很理解,所以他选择帮她。
诗船会那天她主动吻了他,在那一条小小的画舫里,他描绘了一个未来的世界,畅想的所有,不变的只有她。
他一直认为他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很开心,他以为,她也是这样。
直到箫赫被贬到俞川,临走的那天一切还是美好的。
他从好兄弟口中得知她要去老虎窝里给箫家谋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永远不是第一位。
尽管所有人都劝他放下,都告诉他,她的接近和她的感情都不是干净的,她的每一步都将自己画作棋子,只为了她的前程。但在她来找他的时候,所有拼尽全力筑成的心理防线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全部崩塌,只化作漫天齑粉。
终归于好的那天,他觉得万空明朗,连烈阳都温柔了起来。他联合靳佩哲一同救她出来,纵然是回来挨了一鞭子,他也从未后悔,他暗问自己:再来一次还会这样吗?得到的是肯定。
箫家败落,她被困在虹廊,他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护她周全,连救她出来都要师父出手,那五十两银子,他到现在都没还给师父。
短短的一次重逢,他又亲手将她送去春朝镇漳福楼,交给姬苓班主照顾,除了每个月给她送银钱吃食,暗中找人保护她,别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后来连去保护的人,都被师父给召了回来。
再次见面,便是她重获新生命,以江知酒的身份,减了岁数,嫁给尹家做少爷侍妾,还是君上亲批,谁也阻挡不了。
他厌恶自己不能抛下一切顾虑抢在尹凡祐前面去请君上点头,他怕尹凡祐配不上她,不会好好对她,现在看来,反是他不配了。
他如今都不能以霍家少爷的身份堂堂正正看他一眼,他连她下喜轿进门这样重要的时刻都没亲眼见证,只是听一个大娘说了一嘴。
但是,无论她今日是如何盛装,她从此便是他人妾,再见的时候,他连问一声安好的权力都没有。
他不知道,到底是他先负了她,还是她负了他。
感情这事,本就不是街上做生意,说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
他想到这里,头疼了起来,他手按着头,刚想转身回尹府附近瞧瞧能不能溜进去,刚一回事,突然有人从背后扯住他衣袖,他本能地摸腰间凰鸣剑,想起来今日出门没带剑。
“沄洺哥!”霍沄洺听见是靳佩哲的声音,放松了下来。
“怎么是你?”
“家里出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靳佩哲快言道,“沅谧才多大,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她从床榻上摔下去了!”
靳佩哲边说,边拉着霍沄洺往霍府跑,霍沄洺一把甩开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家里有郎中,羽泽说话间就回去了,我回去也没用,我还想再看她一眼。”
靳佩哲听此言轻顿了下,说:“你现在偷溜进去,也看不见她了,她为侍妾,是没有什么拜天地的仪式的,如今应该已经被带到房中,等着尹凡祐回去呢,况且,就算你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你这张脸,一眼便能被认出来的。到时候再给她扣上一个为妾不贤的帽子,她就完了。”
霍沄洺犹豫了,他知道喜欢不应该自私,只要她平安无事,他便不再打扰,这是他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想明白的道理。
“快走吧,你家小郎中已经请干爹回来了,你若是回去晚了,怕又是惨了。”靳佩哲用力扯着霍沄洺的衣袖,二人回了靳府。
羽泽也才刚回来不久,正在屋里瞧着二爷隐隐发黑的面容。
二爷一听见消息,便立马辞了尹家,快马回来,夫人则又应付了一会儿宴席,才往家走,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