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给你做的,明天我带你去做些衣裳,瞧你瘦的。”
霍沄洺偏头小声说:“师娘,明天我想睡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干。”
夫人轻笑,说:“那就后天。”又给他盛了汤,“这条鱼,你师父一个礼拜前就买了,那时候不知道你哪天回来,这鱼就在家池塘里养着,我炖了一下午,你快尝尝还是那个味道吗?”
夫人眼中的期待,让周身环境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霍沄洺喝汤。
霍沄洺尝了一口,不知道是因为夫人的态度,还是因为海菜鱼糜汤的味道,或者是在座各位面上的笑,总之他没控制住流下的两行眼泪。
在颐蛮的时候,他一滴眼泪没掉过,即使是医者拿着针线将他左手手臂上一块翻开的皮肉缝上,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在战场上,没人会同情你的眼泪。
但,这里不一样,这是家。
他的泪掉在碗里,抬头朝夫人挤出来一个笑:“师娘,忘放盐了吧。”
二爷开口:“别惹你师娘流眼泪了,她都哭一下午了,瞧见你瘦了,你师娘心疼坏了。”
霍沄洺自己流着眼泪,还安慰着夫人:“师娘,去打仗嘛,跟家里肯定没法比,我师父也没少打仗,哪次回来不也是累的瘦了。”
靳老爷说:“对啊,弟妹。我跟老霍这一辈子打了多少次仗,洺儿这是第一次,瞧这样子,以后出门就是常事儿了,等下次再去,你就习惯了。”
靳夫人说:“咱们孩子都是家里惯大的,冷不丁真上了战场,心疼肯定是要有的,我之前还想着,要是哲儿跟洺儿去了前面打仗,第一次总是要跟着自家人的,多少也能照顾着点,还真没想到,君上办摘星赛就为了选人去颐蛮,也不考虑咱孩子还小的问题。”
靳老爷偏头说:“你孩子哪儿小了,你问老霍,我跟他是多大上的战场,不也是刚刚行冠礼,他们这辈孩子,谁不是家里的宝,真打起来人手不够用,十六七的该上也得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他们这辈,竟是没出几个将才的。”
二爷点了点头:“这你还真说对了,我家洺儿这样的,竟还在同辈人中占了个顶,比咱们当时,可幸福太多了,你记得我小时候,我爹对我,那才叫一个严呢。”
靳老爷说:“我当时不也是,你们都不知道,那日子过的,我每天早上都盼着我爹在宫里多待几个时辰别回来,但是我爹要是不回来,他爹就回来,反正绝对是躲不了练功的。”
说了几句话,才把悲伤的情绪抛开,二爷举杯:“好了,来吧,喝。”
在颐蛮的日子,水都不够,别提酒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尝过酒的滋味,这冷不丁大摆宴席,饭还没吃完,他已经有些迷糊了。霍沄洺每次喝多酒,就会脸红,且觉得浑身燥热。
洛染棠和林婉笙没喝酒,吃了几口菜就提前下桌进屋照顾孩子去了。
酒足饭饱,也就散了。
送靳侯爷一家出去,从星岚阁告退,回到清云轩的路上,霍沄洺一直保持着清醒。
一踏进清云轩的门,他就迷糊到踉跄了一下,羽泽一把扶住他,“少爷,进屋睡去。”
霍沄洺站稳,还不忘嘱咐羽泽扶他去偏房。
羽泽说:“去偏房干嘛,少夫人在房里等着呢。”
“我身上一身伤,吓着她怎么办?去偏房。”
羽泽犹豫了一下:“那......怎么跟少夫人说啊?”
“就说我今天太累了,想好好休息,让她也好好休息。”霍沄洺对羽泽的耐心只有两句话,“这些都要我教你吗?”
他的语气恢复了两年前做少爷时候的样子。
羽泽一边扶着他去偏房,一边故意大声说:“您就知道跟我横,怎么瞧您对小姐和元之小少爷的时候那么温柔,成天凶我。”
霍沄洺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