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你惑乱人心的靡音,记着这话,往后再也不许入我宫门一步。不然,本宫大可将你移出戏院,直接乱棍打死丢到宫外喂狼。”
杨纤云的语气凌冽起来,眼睛也一直瞪着他,沐安当然明白事已至此不必纠缠的道理,他后退半步,一撩衣襟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朝杨纤云行了大礼,他自嘲的笑了下:“娘娘抬爱,是奴家僭越逾礼,还望娘娘恕罪。”
这一句僭越逾礼,便结束了两个月的欢愉。
自此,便是无味,无为。
杨纤云搭在桌案上的手一动未动,却见手上筋骨骤时凸显,她的指尖且用力到发白,面上仍是一副无情冷艳。
“退下吧。”
“娘娘曾赏奴家此玉,乃是温润公子方能佩玉而行,是奴家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黄粱梦,才将此玉做成玉佩环于其身,如今娘娘三两句点醒奴家,此物,奴家奉还。”
沐安从腰间取下玉佩,双手举起,杨纤云微一偏头,璧欢上前接下这玉佩。
沐安盯着杨纤云的脸,似乎想从这张充满不耐烦的脸中寻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他尚未成功。
杨纤云见他几瞬未动,说到:“你为何还不退下?是在等本宫差人将你抬出去吗?”
“沐安,叩谢杨娘娘。”沐安又是一个叩首礼,才站起身说到,“贱奴告退。”
沐安前脚出了门,杨纤云手上的力量顿时消除,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那一滴泪似乎也挣脱了眼睛的看禁,顺势流下来。
她抬手拭了去。
璧欢替她换上热茶,轻叹一声:“娘娘为何不将真相告知他,起码让他知道自己有后于世,也不至于心死。”
杨纤云叹了口气罢,轻摇摇头:“情之所启,本就是孽缘一段,就不必累着后生也同我们荒谬一场了。”
杨家败落,从盛恩荣华到萧悲凄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杨纤云在宫里的日子,也一朝走了下坡路,门庭冷落,更是受了不少委屈。
沐安几次路过宫门口,可是记住了她的话,再不曾踏足。
破镜难重圆,实话不曾听,爱人不曾信,却偏偏听信了那忽悠人的鬼话,千言万语只剩身寄长风,还有些被传颂的可能。
那便是二十七年前的故事了,如今故人皆已不在,这段戏文,终究是无人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