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助,他一边盼着霍沄洺回来,又一边不想他回来。
因为他要独自面对的,也许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霍沄洺跑出门才意识到,他根本找不到刘惜中,更别提去找他寻仇。
他刚拐出这条街,便被人拉了一把,他刚要起手反抗,看到来人是陆辛,便跟着他躲进了旁边的小路口。
“王爷,刘惜中刚入宫去找君上回禀,你守在宫门口定然找得到他,届时是将他扯到旁边的胡同里,还是就在宫门口与他理论一番就随您心意了。”
“先生怎知我要去找刘惜中?”
“羽泽公子的事情刘惜中实在过分了些,那时刘惜中得君上亲命,眼里谁都放不下,我位居人下,实在是插不上话,没能保住羽泽公子,我一直深感遗憾。”陆辛低了低头,“王爷刚回家就跑了出来,自然是知道羽泽公子出事,急着去要个说法。”
“多谢。”霍沄洺点点头,“先生仁善,等我手刃刘惜中,必会将机关术归还。”
霍沄洺话音未落便转头回去,红枣刚被牵回马厩喝了两口水便又被他拉了出来。
他上马向内宫行去,在心里暗暗想了几百种招式,势要与刘惜中讨个公道。
刘惜中出了宫门便看到安坐在红枣上的霍沄洺,霍沄洺自然也盯上了他,两人双目直对,都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不过,刘惜中心里是打怵着的,他算计到霍沄洺回来,却没算计到君上会放过他,他以为霍沄洺自身难保,断不会为了一个小小侍从来找他的麻烦。
谁料,他算计错了。
霍沄洺下马过来,眼中的愤恨是藏不住的,他说到:“刘惜中,我真恨自己当初没一剑抹了你的脖子,让你蹦跶到现在,居然还生了莫大的勇气敢动我的人,你当真以为我会死在外边回不来了?”
刘惜中没被霍沄洺的盛气凌人恐吓到,反而是扬了扬脖子:“当初我是北郊统领,自是抗衡不了嘉荣王的威盛,而如今,你不过是个忤逆的判臣,而我掌管机关术大营,你岂敢动我?”
霍沄洺虽然笑了笑,可眼睛里的愤然还是杀了杀刘惜中的威风,他缓缓向前走,边说:“君上一没降我的位,二没收回我嘉荣的封号,你张口便说我忤逆,我忤逆谁了?难不成不顺你的意就是忤逆?那你可比君上厉害啊!”
“你血口喷人!”刘惜中气不过,开始骂起来。
“不好意思了刘统领,我这人不习惯打嘴仗,还是真刀真枪的功夫更适合我。”霍沄洺一偏头,刚习惯性地喊站在身后的羽泽离远些。
羽字刚出口,他的话音便狠狠地顿住。
他心里也一样。
突然,他意识到羽泽再也不会站在他身后了。
每次霍沄洺打架的时候,都会叫羽泽站远些,别挡住他的路,可是,羽泽再也不会挡路了。
他不在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霍沄洺的身后可能会站着很多人,但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是羽泽了。
他回了神,看向眼前人。
“软禁我师父师娘,搞臭将军府的名声,把羽泽带走,折磨他,凌辱他,逼他,又杀了他。”霍沄洺紧了紧牙关,“刘惜中,这桩桩件件,你当你一条命够还吗?”
凰鸣许久不见血腥,霍沄洺拇指一推,便高鸣着脱鞘而出。
霍沄洺紧紧握住它,一个箭步靠近刘惜中,而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霍沄洺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凰鸣拐着弯划破刘惜中的肩膀,他向左躲的一瞬间,凰鸣又跳到右边擦过他的臂。
刘惜中拔出佩刀草草迎战,可他的那点子功夫,在霍沄洺面前,就好像花拳绣腿一般,根本没有力量,也不值得他用尽全力。
霍沄洺故意挑逗刘惜中,凰鸣几次直指他胸口,却没有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