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寨门口旌旗飞舞,出使长安的车驾早已经备好,候在寨门前。出使长安的鲁芝正与刘禅辞别。
鲁芝手持符节,自信满满地说道:“臣当不负陛下重托,未央宫将待陛下也!”
说完,鲁芝朝着刘禅行礼,转身登上马车。御者轻抖缰绳,鲁芝的车驾缓缓向长安而行。
待鲁芝走后,廖立面露不忿,说道:“鲁芝乃关中归降之人,虽粗通文武,但难知其心。陛下今对其如此厚爱,赐官、重礼以待之,恐伤陛下中正之名也。”
刘禅收起脸上的笑容,澹澹说道:“鲁芝历任逆魏安南太守、尚书郎等职,今授予侍郎有何不妥?”
尚书郎,顾名思义乃尚书台郎中,协助皇帝左右处理政务,初入台称守尚书郎中,满一年称尚书郎,满三年为侍郎。
鲁芝在曹魏是从太守升任到尚书郎,从俸禄及官爵上看似降低了,但实际上权利扩增了。
今鲁芝归降后,刘禅任命他为侍郎,虽官职和俸禄不及二千石高官,但实际上却代表着鲁芝可以参与蜀汉的内政,近距离接触皇帝。可以说甚是恩宠,若能说服长安归降,又可升任侍中,届时将成为大汉核心的决策官员。
是故,廖立此言是担心自己不受刘禅的恩宠,自己的权利与地位会被鲁芝所威胁。
廖立听出了刘禅的不悦,低垂脑袋,恭敬说道:“臣非此意,只是臣担心鲁芝初附,人心叵测。今让他出使长安,恐其与逆魏贼人苟合,为我大汉之害也。”
刘禅冷冷一笑,对于廖立这句话他怎么会相信。
刘禅眼角瞥了眼廖立,意味深长地说道:“卿安分传达朕之诏令即可。委任之事非卿能言,当好自为之。”
闻言,廖立的脑袋埋得更深,应道:“诺!”
不过为了防止众人的不满,刘禅进一步解释说道:“大汉虽入关中,但要治理关中,还需抚百姓之心,收士人为己用。鲁芝有治政、兵略之才,高瞻之见,今若不重用,岂不寒关中士人之心乎?此举亦彷燕昭王千金买骨之事也!”
“陛下圣明!”众人应道。
听着众人的称赞,刘禅心中还是并不平静。因为他知道廖立的反应并非个例,随着关中士人、凉陇士人的涌入势必会影响到朝廷上荆州老臣的权利,从而引发新旧之争。
从长远来看,此事有利有弊,若是处理得当,反而会给大汉官场注入一股新的活力;一旦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引发争斗。
不过这种局势短时间来说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因为大汉的官职体系,相较于曹魏来说,可以说是人员配置上并不充足,可分的蛋糕还是比较多。特别是近些年来,大汉还不断新扩领土。
就在大汉君臣交谈之际,鲁芝的车驾抵达长安西三门中的直城门,在壕沟外停了下来。鲁芝走下马车,命人向城上士卒通报,自己的求见之意。
长安虽屹立于平原之上,无险可守,但是还是人为地挖了一条宽8米、深3米的壕沟,作为阻拦。不过的话,长安四面各开三门,共十二座城门。
其中西三门,各自名为章城门、直城门和雍门。章城门对的是未央宫,直城门因正当东西驰道通过,故名之。
在颜斐的同意下,城门上的吊桥,放了下去。同时还把篮子上放了下去,让鲁芝坐着篮子上来。
鲁芝上了城墙,在魏军乡勇惊恐的眼神中,随着侍从的脚步,拜见京兆太守颜斐。
颜斐鬓角泛白,脸上的疲倦之色,打着哈欠。可见近日汉军的围困以及昨日射书信入内言屠城之事,让他处理得甚是劳累。
见汉使将要入堂,颜斐端起桉上的茶水,轻抿几口,重新强打起精神,准备接见鲁芝。
在颜斐放下茶盏之际,见到熟悉的面孔,惊呼道:“是你?”
鲁芝手持符节,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