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孙权,神色惊慌,大声喊道:“速命中军及南营将士率军支援西营,务必击退汉军夜袭。”
“诺!”
孙权的幻想很美好,但情况却不如他所想的一样。
在众人的注意力被西营的纪信吸引过去之时,南营更大的攻势席卷而来。
邓艾以李骞率领二千精锐步卒手持劲弩当前,突入营内,见人便射,卒锐不可当。在睡梦中还未来得及披甲的吴军士卒见之大乱,纷纷躲避汉军弓弩。
南营守将奋威将军,张昭之子张承,才刚刚从睡眠中惊醒,披着甲胄,头发四散,光着脚在营内来回奔走,勒令麾下士卒集合,但效果甚微。
身旁的部曲拉着张承,劝道:“将军,今汉军夜袭击,势不可当,营内将士混乱不已,难以阻止。我等不如暂且避让锋芒,于后整军再战。”
话音刚落,他们的周围的弓弩声不断逼近,大量的弓臂和弓弦同时震动的声响传入他们的耳内,令人身体发软。
每次弓弦之声响起,紧接着是箭矢穿越空气的尖啸声,再而就是他们将士的中箭的惨叫声。
强攻劲弩面对甲胄不齐,又无盾牌遮挡的吴军士卒,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恐慌及杀伤!
这意味着什么?
作为从戎多年的他,怎么还不明白。这意味着汉军队列整齐,士卒精锐,虽是夜间厮杀,但仍能分辨敌我。而且在破空声中,他还听出了弩机扳动的咔嚓声响,汉军不仅有弓手,还有与之搭配的连弩。
“将军,汉军逼近,我等该如何是好?”那部曲问道。
张承迟疑了一下。
如今西、南二营皆被汉军突袭入寨,局势可谓是恶劣。今自己若是后撤,汉军就可长驱直入中军。陛下又在中军,届时汉军杀至跟前,自己必定会受责罚。既然如此,当奋力一搏,拖住汉军,等待其他所部士卒反应过来,自然能够逼退汉军。
张承带上头盔,拔出长剑,沉声道:“某不敢言勇,但亦有报国之心。诸位,随某上!”
张承与其父张昭不同,他早些年出任文吏,但为人勇壮刚毅,曾率军讨平山越,得精兵一万五千人。又任濡须都督、被封为都乡侯,领部曲五千人。曾多次北伐,在东吴军中颇有声望。
“诺!”
张承南营有其部曲五千人,但在周围的他不过五、六百人。他们数量虽然不多,却是跟随张承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卒,战斗经验丰富,士气高昂,可比精锐士卒。
观察了营寨内的火光及声响情况,张承发现汉军前部的人数应该不多,大部分还未深入,甚至有些还在吴军营寨外围。
故而,张承领着这些精锐部曲,准备率先击溃汉军前部,先声夺人。只要能打退他们的进攻,败其精锐,然后在原地高树旗帜,就能集结营内的士卒,以为坚守之用。进而能在后续吴军的士卒的支援下,逼退汉军。
虽然身后的老卒,或披甲胄,或赤膊光脚,或仅持武器。但张承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若配齐装备,估计汉军已经涌入了营内,需要稳住阵脚也没机会了。
夜幕中,张承等人快步奔走,距离汉军前部五十步之时。张承呼喝高喊,大步向前,麾下持盾的士卒在前,形成盾墙呼喝前行。
李骞哈哈一笑,吩咐士卒把弓弩背负道到身后,转而双手握持长刀、利斧等双手武器,狞笑着迎了上来。
张承透过盾墙的缝隙见没有持盾对冲,心中不由一喜。他凭借部曲的精锐,盾墙战术的出色,数次立有战功。且平定山越之时,便是使用此法。
眨眼睛,两军便对撞在一起。李骞身先士卒,施加身体及冲击力给持盾吴军身上,然后后撤一步,双刀持剑敲打盾牌两侧。
而挨打的吴军士卒,感受着李骞施加下来的力量,持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