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分,黄梗衰草覆盖了整个坡地,刘豹、辛洪、田豫等人立于坡上,鼓乐手们摆列其后,等待姜维、马良的到来。
太阳渐渐西斜,在远方平缓的丘陵尽头,飘扬的汉军旗帜渐渐升起,奔走不息的骑卒打头而来,密集如林的矛戟高举。
一面‘姜’大纛迎风飘动,旗下的姜维骑着战马,朝着刘豹等人缓缓而来。
刘豹踮起脚尖,见到汉军的踪迹,欢喜地挥手,喊道:“奏乐,恭迎汉使。”
“诺!”
坡上响起厚重的乐声,其声浪滚滚,震耳欲聋,回荡四野。
辛洪看着欢乐不已的刘豹,无奈地笑了笑。
刘豹可不是欢迎姜维,而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马良。在刘豹的眼中,马良可比姜维重要得多。毕竟马良手上带有册封刘豹为王的诏书,替刘禅与自己歃血为盟后,自己便是货真价实的大汉宗亲啊!
刘豹望着缓缓而来的汉军,问道:“辛君,敢问卫尉是哪位?”
辛洪指着眉毛发白的马良,说道:“眉发皆白者,当是马公也!”
刘豹虽看不清马良的容貌,但还是吹捧道:“马公生有异象,远非常人也!陛下能有此人辅左,是乃明主逢贤君也!”
说着,刘豹领着众人,便要去迎接马良。
扯了扯嘴角,辛洪望着刘豹的背影,他已是无话可说了。
不就代王嘛?值得这么欢喜?
算了,他自己也羡慕了。自己奋斗一辈子,出生入死多次,至今也不过是乡侯。而刘豹直接华丽转身成为大汉的王爵,裂土封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豹拜见马公!”刘豹迎了上去,行礼说道。
马良也知道眼前这人是左贤王刘豹,回礼说道:“良见过代王!”
“不敢!”
闻言,刘豹的嘴角笑着不停,愈发礼遇马良。
就在刘豹缠着马良亲切交谈之时,姜维和辛洪走到了一起。
姜维手按长剑,问道:“辛君,今下情况如何?”
辛洪沉吟少许,说道:“启禀卫将军,田豫被我等所限,其麾下二万将士就地休整,未有动作。待将军至,便可收降魏卒,整合入军。西河太守王经不降,已被我等所杀,界休城已归我大汉所有,将军亦可入城接管。”
在田豫归降后,辛洪、刘豹二人担忧他会捣鬼,派人看守左右。同时借用他的下军令,引王经入营。其间辛洪劝降王经无果,便被刘豹麾下的刀斧手所杀。斩杀王经后,刘豹派人入城收服归降的士卒,占据了界休城。
顿了顿,辛洪继续说道:“界休城已破,魏军归降,并州北部诸郡已然空虚。有刘豹相助,将军可率军直通晋阳,收复太原、乐平、新兴等郡。”
姜维大为惊叹,握着辛洪的手,说道:“辛君之能当不下十万大军也!若无辛君犯险北上,劝降刘豹、田豫,安抚诸军,维又安能至此也!”
辛洪不敢自矜,谦虚说道:“不敢!行封代王之策,出自君侯与王将军之手,其间说服言语,都有赖陛下指点,洪不过奔波行走而已,不值一提。至于田豫,其处险境当中,归降与否,皆难改大局也!”
“辛君过谦也!”姜维问道:“今下代王率南匈奴之众起事,不知可出多少兵马?”
“将军之意是?”辛洪问道。
姜维实话实说道:“不瞒辛君,我大汉即统并州北部诸郡,宜当东行,过井陉,兵入河北。届时维恐兵力不足,故以此问之。”
辛洪斟酌一二,说道:“在下曾听代王所过,大汉若需兵马,其可发五部匈奴及羯人为兵,倾南匈奴之所有,可调四万之众随将军作战。”
姜维皱着眉,说道:“四万之众过多,取其精锐二万用兵即可,汇合我军将士,又纳二万魏军降卒,胜兵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