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明显不同,大概就是东国人特有的“我应该帮助”、‘官方应该救援民众’的意识,让很多人五味杂陈的,认下了这本不应有自己担负的“怨恨”。
国家天生就该救援民众?那可未必,至少在很多世界很多国度很多时间点,受灾的民众最恐惧的,就是自己的官和兵。
但东国人不是这样的,他们遭受困难,第一时间想着的,是自己人能够救自己,会来救自己。
世界变了,有些东西却没有变。
这一声声太过牵强的抱怨,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的他们,满怀希望。
即使他们的理智也告示自己,这是千里之外的异域,就算有救援也来不了。
就算他们自己也知道,不仅是自己倒了血霉,本地的军方、官方也一样遭到了袭击,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惨。
他们不知道在现有的制度下,根本不会有援兵才是正常吗?谁都不傻,但在绝望的时候,谁都会有所希望。
一声“终于来了”,是希望,是期待,是信任,是喜悦,也是痛苦的自责。
痛苦自己太过弱小,痛苦自己过于天真,痛苦自己只能等待救援。
一声“怎么才来”,是信任,是喜悦,也是绝望,更是绝境中期待希望的煎熬。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句.......
“复仇。”
“复仇!我们要复仇!”
“那些奥斯人太过分了,我的妻子......我要他们去死!”
“.....我什么都没有了.......”
在无能狂怒后,是自怨自艾,而再往后走,也就只剩下刺骨的仇恨。
血亲复仇,一度被贬为非法治的传统观念,却再度成为了唯一的念想。
别和这些刚失去一切的人谈法治审判,他们喷你一脸的算友善的,直接动刀的也正常。
“行吧,那就复仇吧。”
路平安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而作为“三巨头”的他的想法,或许也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双方彻底不死不休。
“......或许,我们有些误会,我们可以一定程度的补偿。用你们的话来说,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奥斯人的霍得公司是一个商业集团,而商人始终是逐利的。
当他们确定收益可能远小于支出,当他们核算出来接下来可能有巨额的亏损的时候,就会一改蛮横不讲理的做法,变得异常的“绅士”还有“文明”。
信使,一个衣冠笔挺的金发奥斯人找上来。
他说来找管事的,就被带到了路平安面前。
单独的房间只有两个人,路平安异常和善的,微笑着的看着他。
或许是少年的友善和微笑给使者勇气,他直接表达了自己私下的意愿。
“我们始终是追逐利益者,既然已经证明彼此的实力,为何继续这无益的意气之争.......如果您能答应这‘和解’的协约,我公司可以给你两亿澳元,并附赠奥斯本土一座别墅,您如果有意愿的话,来我们公司任职也是可以的,百万年薪起步。”
使者微笑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回答。
“别误会,这并不是私下交易,仅仅是我们不当的行为,对您的‘赔偿’,合法合规且不会计入任何书面记录.......”
闻言,路平安也笑了,这些家伙啊,还真是一如既往,永远不会改变......
“这是给我的赔偿,那么,其他的受害者?那些死者呢?”路平安眯着眼,也笑着问道。
“.......他们可以试着跨国诉讼,当然,举证和适用法律都有一些难度,我们公司还有奥斯最好的律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