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只要把他的手和脚都砍下来,就可以饶了他。”
与女性声音相和的,是保罗·魏尔伦脚下骤然松软的土地,土地化为最强劲的沼泽,死死咬住脚面,渴望将男人吞没……
将地表面液化的异能力……保罗·魏尔伦一悚,脑内闪过太宰治先前交给他的港口黑手党内部资料。
——来者是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中另一人。
“啊,怎么说呢,大姐不愧能是最年轻的干部呢。”
白川泉站在山坡上,俯视着山坡下方,横列的列车轨道边,树林里正发生的异能力混战。
时间、空间、极致的冰冻、液化至没有落脚之地、最锋利的剑术……出动全部人手甚至暂停了业务服务的港口黑手党自然不止两名干部在场。
早早在预定位置就位的异能力者早已无声无息中布下天罗地网。
太宰治“可怜的魏尔伦先生……”的感叹犹在耳旁,白川泉垂下眼。
他从不为敌人感伤。
若非此时他有意无意结下了不少羁绊,换做睁眼之初龙头大抗争时期的港口黑手党真正新人,他早已在法国超越者手下死上几千次了。
所谓“生命”,不在于记忆,不在于意义。
人世间一张张亲密的羁绊之网,把每个人牢牢固定在了他的位置上。
与人世产生交集,拥有关系的人,才有真正的“人生”。
这是白川泉最初就已明了的事情。
缓缓站直身子,太宰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绷带少年走出战场的边缘,走上另一个方向的高坡眺望远方,“……适用于森罗万物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集体比个人强,异能力者比集体强,以及——”
“比起异能力者,异能力者的集体更加强大。”
光芒、火焰、爆炸与巨大的声响,于黑夜游荡,在远离城区的郊外出现。
太宰治的声音冷酷得像是死神的号角——
在他的发号施令下,与保罗·魏尔伦身上伤口一同发生的,是一条条性命的逝去……
下一秒,太宰治的声音顿住了。
他其实一直怀有疑问。
当年的爆炸,让中原中也、镭钵街诞生,让更多人死去的爆炸,连阿蒂尔·兰波那样堪称万能、不存在破绽的亚空间都无法抵挡的巨大光热集合体,保罗·魏尔伦又是如何抽身离去?
现在答案亲自展现在他眼前了。
太宰治却情愿自己从不知道这个答案。
黑色的、压缩吞没了一切光热的、势不可挡的可怖波涛……空气中落下了扭曲至极致的黑色微末细点。
暗黑的雪。
迸发又消逝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