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未过多久,京邑这边就先得到了孙武那边的消息。孙武已经顺利拿下东圉,而这一切本也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东圉说到底不过是座小城,本来也并非是单旗所布防的重点。
而孙武攻城拔寨,又向来是有一手的,同时孙武在命人报来的捷报中表示,他已经在东圉扎稳了脚跟。
如此一来,成周洛邑的周边,便算是又有一处据点。这为观从的行动也提供了一条后路,同样也为后续进入成周是铺平了道路。
然而,王子朝却并未因此而高兴几天,不久又从前方是传来了噩耗,鄩肸率领的一万五千人,果然于途中是遭伏,招致大败。
而鄩肸为掩护撤军,亦是不幸被擒,并被单旗直接押往成周,将其活活烧死在集市。
单旗的用意也是十分的明显,那便是要杀一儆百,他也知道成周的百工之人大多是支持王子朝的,而且如今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些人似乎又受了挑唆,准备是要谋逆犯上。
而王子朝的这一场大败,以及当众将鄩肸是活活烧死,这一切都无异于是对百工们的一种震慑,其士气和决心也必然受挫。
相比较而言,孙武所拿下的东圉,在成周的国人看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今的局面,看起来可谓是糟糕透顶,别说是直取成周了,便是这京邑能否守住,都难说了。
观从的策反工作一时也陷入了僵局。
王子朝对此自然也是极为后悔,他后悔不该没有听从李然的良言,以致于让自己再次陷入如此危难而被动的境地中。所以,其情绪亦是极为沮丧。
李然再一次进到殿内,也是极为知趣,没有对此再做过多的评议,只是一个稽首跪拜后,勉励道:
“殿下,此番虽是新败,但胜败本就为兵家常事,殿下对此也不必太过介怀。眼下理应重整旗鼓,一切还尚有转机!”
王子朝闻言神色稍缓:
“朝知错,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李然在心中盘算一阵:
“殿下,晋军已和单旗合兵一处,此时若再想要主动出击,只怕会力所不逮,但我们显然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如今东圉既得,那么或许可以从这上面再做些文章!”
“哦?还请先生详说。”
“东圉南侧,便是前邑,为取京邑的必经之地,周晋联军稍作休整,必会兴兵来夺。如今可命孙长卿在前邑周边设伏,并另派范蠡率兵一万,驰援孙将军!”
王子朝听得此言,眼皮竟是不由一跳,李然攻打京邑之时,不惜让王子朝作为诱饵,冒险取之。击败甘鳅,也是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主动出击的。
而对于王子猛离开成周之时,却是小心谨慎起来,提议不能贸然出兵。但如今,却又几乎是全军倾巢出动,要知道他们本来就三四万人马,一万五已经折损,孙武带着五千驻守东圉。就算是加上东圉的降兵和鄩肸保下来的退兵,满打满算,也只勉强称得上是万余。
京邑如今的兵力不足两万,再出兵一万的话,那京邑可就显得十分的空虚了。若是有人乘隙而入,王子朝恐怕会有直接被擒的危险。
李然的计策如此变幻莫测,时而冒进,时而保守,虚实结合,不仅是敌人摸不着规律,便是王子朝,也不知底细。
其实,这也难怪。
毕竟战况瞬息万变,李然也只能是根据局势及时调整,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鄩肸之子鄩罗,这时却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言道:
“殿下,罗愿领这一万兵马,配合孙将军御敌!”
李然却对此不以为然:
“鄩将军,然知你报仇心切,但是此战必将是一场恶战,切不可意气用事,还是让范蠡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