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狄看了一眼单旗,二人却是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只听刘狄是继续言道:
“话虽如此,只是……令苌大夫蒙此不白之冤,竟是无端端的遭了晋国权卿赵鞅的恶语。而赵鞅昔日平定王子朝之乱时,对我周室又影响甚大……”
“所以,苌大夫若是得便,还是尽可能修书一封与他,也好缓和一下我周室与赵鞅之间的关系!”
苌弘微微点了点头,并是答复道:
“嗯,二位大人放心,苌弘自当周全此事……请问,这第二件事却又是什么?”
这时,刘狄是清了清嗓子,却又故作为难:
“这第二件事嘛……哎……只因晋国范中行之乱已经暂时得以平息。但眼下,他们晋国却又要开始追溯究竟谁才是祸首!而近日,从晋国是来得一份国书,言及令徒李子明,乃是为这场内乱的祸首,其罪当诛啊!”
“此事,晋侯已交由天子裁夺。而天子之意,乃是苌大人既为李子明的师父,此事便想交由苌大人来处置。苌大人既然也不认可赵氏的所作所为,那么应该也不能因此而徇私包庇了李然吧?”
苌弘闻言,却如五雷轰顶一般!
他早知他二人此来定是没有好事,但纵是如此,他也没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二人竟是在这事上等着自己!
“子明他……既为我周室太史,老夫不过区区一个退隐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裁夺他?二位大人……说笑了!”
单旗却是又微微一笑,说道:
“单某也知此事是颇有些为难苌大夫了,但是……这李子明毕竟是苌大夫的爱徒,我二人也不敢是越俎代庖,如今王上也是这一番意思。既是天子所命,那便请苌大夫万勿推辞啦!”
这时,苌弘显然也是一时有了护短的心思,当即说道:
“老夫虽是对赵氏的所作所为不满,却也不该认定子明就是有辜,而且其罪当诛啊!”
单旗却又是一阵似笑非笑:
“此事……苌大夫还是不要过早的下了定论。此事天子自是不会不管不问的。况且,晋国方面,乃至齐、卫、郑等国到时候也都会纷纷给我们周室施压!苌大夫若是不能秉公处理,只怕是会引得天下人对我周室的不满啊!”
单旗和刘狄把话摞下,当即告辞而去。只留下苌弘是坐在原地一阵发呆,苦思冥想着应对之法。
而观从见他二人已经离去,便也匆匆是从后厅出来。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观从也是听了个清楚分明:
“苌老先生,此事……恐怕是单旗和刘狄欲借刀杀人!”
苌弘一阵点头,并是沉声道:
“哎……老夫又岂能不知?他们呐,这是要在老夫的心窝插刃呐!只是……我要是不将李然治罪,那王上那边也确是难以交代!但若是要让老夫亲手将李然治罪,老夫也是决不会答应的!”
观从也觉得此事颇为难办,不由轻声问道:
“那……老先生准备如何去做?”
苌弘思索一阵,最终却还是一阵摇头:
“尚未可知……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观从眼珠子一转,别有一番计较是上得心头:
“老先生不如出奔去往晋国与主公团聚?观从愿为老先生保驾护航!”
谁知苌弘闻言,却是缓缓摇头:
“老夫年岁已高,纵是出奔在外又有何用?更何况老夫一生忠于君事,难道老夫如今老了老了,却还要落得一个不臣的名声吗?”
观从叹息一声,便又谏言道:
“既如此,老先生不如改道去往秦国?秦地乃是老阁主的地界,在那边老先生或可安逸度日!至于成周这边,从自有办法应对,老先生若能就此隐退,不问世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