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想起曾经一起说过的大话,李哲不禁失声笑了笑。
当初两个人挤在一个小破地下室里,连窗户都是纸画的,明明啥也没有,却总觉得未来啥都会有。
如今生活渐渐走上正轨了,才发觉这些幻想都荒唐的可笑。
最终摇了摇头,道:“你没有对象,你不懂。”
“谁说我没对象的?我现在感情好着呢。”
“你那是女朋友,我这是媳妇儿,不一样。”话落,李哲还补了一句:“咱可是领过证的,你有吗?”
“……”
陈二狗吃了一瘪,懒得与他掰扯,心里头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也把结婚证给搞到手。
不过想了想之后还是被他迅速打消了。
他和方媛跟这俩人不一样,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要磨合的地方更多,李哲随随便便那是因为人家根基稳固,他若是随随便便,那就是单纯的不负责。
如今离婚率愈来愈高,就是因为各种焦虑与冲动,让这种人生大事变得越发儿戏起来。
陈全是个有原则的人,感情可以儿戏,婚姻不行。
“那你到时候准备怎么样?回去买个房?”
“嗯,漂着也不是个办法,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个根。”
万物皆有归宿,落叶也会归根。李哲曾经也觉得租房挺好的,便宜、省心,还可以随意换地方,浪荡四方,各处旅居。
至于买房……有那么多钱还不如去肆意快活,毕竟快乐才是这世上性价比最高的东西。
然而真当他静下心来打算好好过日子了,才发现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天下之大,总得有一个跟脚,才不会让自己成为一叶孤舟,漂泊着寻不着依靠。
房子不是家,但家需要一个房子。
“你呢,准备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早着呢。”陈二狗咧嘴一笑:“我要在这挣钱……挣大钱,然后在这结婚,在这买房。”
李哲跟着嬉笑两声:“那到时候给我留个客房,这京海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给你留个沙发吧,你跟狗睡。”
两人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着,一旁店老板的小孩抱着个比自己还大的木吉他,正略显生疏的在拨弄琴弦。
李哲酒劲儿上来,一时兴起,拿着一瓶饮料跑去问他借琴。那小孩倒也大方,捧着冰红茶咕嘟咕嘟喝起来,转手就将琴借给了他。
李哲拿着吉他坐回椅子上,挪挪酒瓶子,翘着腿开始摆架势。
陈二狗瞧着新奇,从不知道他还会这一手,嗤道:“到还挺像回事儿……你弹的明白吗?”
李哲低着头没说话,默默闭眼回想着开头。
琴谱这玩意儿其实没必要记,弹到最后都是肌肉记忆,只需要先起个头,然后不用怎么过脑子,手自己就能接着弹下去了。
旁桌还有路人,但他此刻根本没有社死不社死的念头,只是依旧在闭目回忆着和弦,然后在陈二狗的注目下,对着琴板轻轻拍打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
众所周知,吉他是个打击乐器。
陈全刚想出声,但听着这旋律有些熟悉,就又侧着头继续听了下去,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听到了他拨弦。
只轻轻的一扫,在这喧闹晚风里扫出了一声安静。
旁桌的人看过来,有人已经上下摸索着开始找手机,然后用一种非常老年人的姿势举在手里开始拍照。
李哲闭着眼默不作声,偶尔睁眼也只是瞄一眼琴弦,整个人在夜幕下有种莫名的怅然,然后一直从前奏弹到了主歌。
旁边有位大哥坐不住了,远远喊道:“唱啊!”
这回李哲连眼都没睁,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