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紧要关头水没有再上涨,只是我和小云困在了高处好几天。幸好那里有座猎人搭建的小屋,可以供我和小云栖身。等水落了,我们两个才回城。”
傅余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一念之差,躲过了国公府的破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和小云回城,路过方家,就先去了她娘家。”傅余没有说,二人造的灰头土脸的,不是亲娘都认不出来。
当时是方小云提议,他们先去她娘家梳洗一番在回家。毕竟在这座小县城里,因为公公的原因傅余也算是个名人,这样不修边幅的回去,她怕路上遇见熟人瞧见了会笑话他们。
方家住在城郊,是回城必经之路。
“还好方家住在村尾,我们还没到方家门口,就被岳母先认出来了。她老人家见附近没人,就把我们两个先扯进门。”
“岳母看见我们两个,先是哭后是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后来,我们从岳母口中知晓了,我们一家被孟国公府连累,您和两个孩子都已经被押解进京了。我当时很着急,就想马上也进京去寻你们,只是岳母不让,她老人家说:岳父和小涛得到信,就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跟着进京去了。”
傅余到现在还记得岳母说的话:“老天既然让你们小两口活着,你们小两口就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等你爹和小涛回来,得了准确的信,咱们在做打算。不然,你们现在就是跟过去了,也是自投罗网,搭上两个人罢了。”
“你岳母是个有成算的。”听儿子说到这里,孟庆平也很佩服自家亲家母的睿智。
“是啊,我们两个就算心如刀割火煎,也得忍住了,等着。还好,等岳父和小涛回来,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坏,岳父又代我出面,把我外祖父留下的院子和田地卖了。”
“你外祖父留下的家当,都是给你和你娘的。你想怎么处置都好,只是…。”孟庆平想到岳父岳母对他们一家的好,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
傅余怕父亲继续伤怀,马上接着说道:“马叔叔还偷偷遣小华,把咱们家里能拿的出来的东西,归拢一下送到我岳父家里。”
“你马叔叔他费心了。”孟庆平想到这些年里,他同马县丞一同尽心尽力治理那座小城,心里又是一酸,恐怕有生之年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嗯。您被押解进京的时候,马叔叔代理了您的县令一职。”
“你马叔叔要是能接任县令职位,也是一城人的福分。”
“我们离开之后的事情,就不晓得了。”傅余和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很想马县丞能够接任做县令。毕竟他是在那座小城长大的,他希望那座小城能够继续繁荣。
“那后来呢?”孟庆平很想知道儿子和儿媳妇找过来的经过。
“我和岳父岳母商量过后,就想小云留在娘家,我过来找你们。只是小云不答应,要和我一起。”想到自家娘子的固执,傅余心里是苦涩中掺杂着丝丝甜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小云适时的开口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北上,再说了,我也想尽快的见到两个孩子,我一天都不想等。”
“是啊,我们都等不了。岳父的本意是想让我们两个跟镖局一起的,说路上会安全些。只是镖局要过几日才能北上,我们两个趁着岳父岳母吃席去了,偷偷的赶着家里的驴车,带上咱们一家五口人的换洗衣物上路了。”
“你们两个呀,胆子咋那么大?这北直隶的山匪多如牛毛。”
“多如牛毛?我们咋一拨都没有遇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贺好奇的问道。
听了齐贺的问话,不等孟庆平回答,江头儿笑了,“你个嘎小子,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些劫匪个个都是猴精,他们劫这些流放的犯人有啥用?”
“也是啊,这些人,一没钱,二没物,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