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艘坞船从芦苇荡里开了出来,见此江面上三艘坞船直接开了过来,张德金站在船头笑道,“九叔,德金在这里给你拜晚年了,大将军的人上个月就到了,不过苦于找不到人手,直到上周在镇子上看到俺四叔这才联系上咱这一片,我哥这不就被请上岸了吗?”
“真的是大将军?”九叔还是有些疑惑。
“肯定是大将军没错,不仅俺四叔确认了,湖州那边的张大挡头也跟着那位使者,要不是大将军的人,张大挡头怎么会跟着过来?”张德金解释道。
胥民过去没有组织,可跟着陈友谅之后也是学了东西,大挡头就是一片水域胥民的头,多是在胥民中有名望的人充当,他们能凭借充分的经验,带领胥民打渔,若是有人病了也能找人医治。
“那现在是啥个情况?”九叔赶忙问道。
“听俺哥说,大将军现在跟着大明一位大王,在琼洲那边立了地盘,正缺人呢,俺们胥民愿意跟过去的都是可以过去,过去的一路上走陆路,凭牌子找到地方就有吃喝,到了琼洲之后,娃儿们可以读书,我们也可以像岸上的人一样做工种田,要是不愿意的也可以去海里打渔,反正只要努力日子肯定会变好,咱老张家都决定一起走!”
张德金笑着解释道,“大将军的信誉,是可以相信的嘛!”
“大将军的话当然是可以信的,只是船呢?”九叔有些不舍的说道。
“船就不要了,难道九叔你还想驾着船去琼洲,知道哪有多远吗?”张德金笑道,“九叔,你要舍不得船,到了琼洲让大将军给你一艘大船,不行你也可以自己造,对了,我听使者说过,若是会造船的待遇更好,像九叔你这样的老手,绝对能当个头头,这可比俺哥强多了!”
“德金你说笑了,只是不知道大将军给你哥什么职务?”九叔看似谦虚,却对自己手艺充满了信心。
“没什么,就是一小队长,管一百多个人,到时候这一百个人要是须尾到了琼洲,那才能确认下来。”张德金大笑道。
管着一个百多人,这在大明至少也是百户,正六品的大官勒。
入夜,九叔脸色微红,穿着一身新的袍子走出张家渡里一宅院。
“九叔,你这袍子不错啊!”
老七一身蓑衣从一角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几分急切,显然在等一个答案。
“大将军的人体贴咱们这些老人,对了,你家娃儿吃好了吗?”
一个酒嗝响起,九叔捂着嘴巴说道。
“吃好了,不仅吃好了,还有医者看过了,说咱娃儿长得不错!”
想到今天上岸之后发生的事,老七至今还感觉活在梦中,再看着九叔身上的衣服,眼中不由露出一份羡慕,“九叔,咱跟着走吗?琼洲老远的,这一走咱家的船,咱家的坟怎么吗?”
“你家有屁个坟,就算真有的坟,咱老哥要是知道你小子和他孙子能过上好日子,在地下也会笑起来。
听九叔的跟着一起走,到了地方跟着你九叔我学上几年手艺,只要大将军在,日子不会有差,就算大将军没了,有手艺在身也会有好日子过!”九叔锚定的说道。
“咱能和九叔学手艺?”
老七脸上露出向往。
在胥民里什么样的人最有威望,不过是三种,能修船的,能搞盐的,和岸上有关系的。
九叔就属于能修船,能搞盐的,若非年纪大了,膝下有没男丁,不然早就是这一片的大挡头了。
“不教给你,难道还带着入土吗?之前是没机会,现在人家看重这门手艺,怎么也不能让人失望,刚才和使者也谈了一些东西,琼洲那边咱们会有户口,但有户口不代表就能让娃儿读书,九叔的手艺通过了,就可以让一个孩子读书,到时候老头的户口就落在你这边,到今年九月份,三娃子就可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