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解沦显然是在想事情了,猛地被点到有些反应不过来,稍等片刻之后解沦掏出一份公文,“这是过去二十天发生的事情,还请大王过目!”
掌管司法,立法只是根本,执法才是关键,可真当执法的时候,才会明白琼州的这个地方有多麻烦!
琼州偏远,民生凋敝,穷苦老百姓远比中原更多,这半点不参假。
但也别忘琼州的气候,一年三熟,一季一石半三季也有四石半,这还仅仅只是亩产,并非代表只有一亩地。
唐朝记交趾,交趾懒汉颇多……琼州则相反,属越劳越穷的典型,简单说就是没找到方向。
同时琼海文教不兴,上升渠道匮乏,远不是那个有着“由宋而元而明七百载孝友家风尚冀炽昌光盛世;自闽而琼而定二十传诗书门第敢云阀阅启高林”的琼州。
少量的上升渠道,导致相对富庶的家庭多出皮懒货。
一个两个没关系,七八九个也没事,可各家各村聚集起来的可就不少了。
加上看到大食堂搞出夜校,一群泥腿子都开始读书,怨气自然也就出来了,据解沦这份汇报,这段时间闹事者逐渐变多,闲来无事的已经闹到了农家女的食堂。
处理了不少,可这些人都是小大小闹,判刑是及不上,但真的恶心人。
至于交由家老们管教,家老对于这些人亦是表现的无能为力,甚至不少本身就是被惯出来的。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
朱允熥微微皱眉。
没事做的人,历来都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可要让这些人做事也不现实,能做什么,做了信不信的过又是问题。
目前琼州的体系,几乎是不存在这些人的上升渠道,“不知几位先生,对此有什么想法?”
黄子澄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的体系,都建立在劳动上,这些人不仅不劳动,反倒在闹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收编进来,但不收编了,整日让其晃荡也不现实。”
“宿老那边对他们也没办法,身份使然,犯事也多是小事!”解沦苦笑道,“很聪明!
编修的时候,删除了很多不合理的法度,放宽了限制,却不想这些人闹出事情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再将删除的法度重新写上去,这让更多的人怎么看。
再说为了一小撮人大改法度,也未必太给他们脸了吧。
在短暂的沉默后,解缙突然说道,“没事做那就给他们找事做,不会做那就教他们做,我们完可以在现有体制内,增加一套额外的体系,即将开始办学多针对穷困老百姓,为什么我们不能开办收费的私学,他们出钱,我们教学,教学结束后给予相同的待遇!”
“这主意不错!”
敲了敲桌面,朱允熥不由想到自己叛逆的高中时代,那个时候自己也不想读书,结果父母还是逼着去读,理由不是一定要去读书,而是你出来能做什么,你会做什么,慢慢长大方才明白。
不同的时代,同样的青春,同样的叛逆。
人总会长大的,不能因为一时而否定掉一世。
这些现在乱来的孩子,何尝不是琼海国高质量的民众,他们的见识和能力无不超越同代人,若是可以通过教育将他们转变成为自己人,对于朱允熥的统治势必会产生强大的正面效果,而且所需的时间不会很长。
“是个法子,和宿老们商量一下,看看这个学校怎么兴建?争取九月开学!”朱允熥点头道。
“教师的问题怎么办?”解沦开口道。
人琼州不缺,但文人缺的厉害,朱允熥几乎没带来多少读书人南下。
如今的文人又要做工,又要做官,又要夜学,不少人已身兼多职,加上九月又要开学,老师从哪里来?
总不能针对这些人,还用那些夜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