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贵来到这个不知是何朝代的地方,被段家一闷棍敲晕过去,随后秦家悔婚,被签军入了燕军。
周富贵心中当然有气也有恨,恨段家仗势欺人,气秦家狗眼看人低,恨燕朝廷强逼自己入了燕军,不过此时要说有多大仇恨或者深仇大恨,也并非如此。
周富贵真正痛恨的就是燕军的大肆杀戮,滥杀无辜,恨自己为人鱼肉,恨自己被逼与夏军作战,而此时此刻,逼自己攻打广陵郡的罪魁祸首,便是慕容慧莹之父慕容勃烈,因此周富贵是恨慕容勃烈,恨乌及屋,自然也将慕容慧莹恨上了。
可周富贵杀胡人之案,却是慕容慧莹替他遮掩下来了,并救了小青,因而此时周富贵不知是该恨她,还是该感激她,慕容慧莹此问,周富贵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加上慕容慧莹为如此天仙般的少女,而周富贵又是个好色之徒...因而此时,对于慕容慧莹,周富贵是感激多于憎恨的。
“公主,周某并不恨你。”于是周富贵对慕容慧莹说道:“公主大恩,周某感激还来不及呢,何来憎恨之说?要说恨,周某是恨天恨地,恨命运的不公!”
“恨天恨地,恨命运的不公?天地你都敢恨?真是的...”慕容慧莹闻言看着周富贵,想分辨他这几句话的真假,轻声问道:“你的命运又如何不公了?周副将,你短短时间之内,便由一名小卒升为我大燕国副将,旁人定是艳羡不已,因而你...在这个世上,比你命运凄惨之人太多了,他们又何叹命运之不公?周副将,你为何总是一副永不知足的模样?”
“你以为我在意这个什么劳什子副将?”周富贵闻言顿时有些生气,用马鞭指着远方说道:“老...周某根本不在乎,周某在乎的是,他们这帮老爷高高在上,整日里花天酒地、鱼肉百姓的,却逼得我等来到血腥战场,周某还被逼着忍受这血腥、残暴!”
“你是指何人啊?朝堂之事,你又了解多少?”慕容慧莹闻言白了周富贵一眼后,轻轻的说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万不可被他人知晓。周副将,你又是说我大军残暴,手段狠毒吧?可周副将,两军交战,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我大军残暴,手段狠毒,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啊?昨日,他们杀了我燕军之人,多达三百余人,此刻首级仍是高高挂在广陵郡城池之上。”
活该!周富贵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燕将兵南侵,夏人奋起抵抗,使用任何手段都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两军交战,确如慕容慧莹所言,是无所不用其极。
“哼,你笑什么?”慕容慧莹见周富贵冷笑,于是有些生气的问道。
“我笑你们只知残暴、血腥...”周富贵接着冷笑道:“殊不知,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还有就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哼,孙子兵法,有何稀奇的?”慕容慧莹闻言也是冷哼道:“你们中原人只知什么善啊,德啊什么的,就如宋襄公仁义让兵,却落个大败而归,贻笑千古。”
“仁义怎么了?”周富贵反驳道:“周某只知仁、德、义、善、礼方能长久,而血腥、残暴只能呈一时之凶,并非长久之计,自古到今,莫过于此!至于宋襄公...噗...哈哈...”
周富贵说起宋襄公,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并喷出了一些口水,有几滴居然喷到了慕容慧莹的俏脸之上...
“呀,你又在笑什么啊?笑就笑嘛,喷什么...水啊?臭也臭死了...”慕容慧莹慌得用衣袖拼命擦着俏脸,边擦边埋怨道。
男女授受不亲,像这样的情形,若是换成江南女子,定是羞愤欲死...
“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周富贵连连致歉道:“要不然小将替你擦擦?”
“不劳你费神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