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刚提出要裁员的事情,具体裁员的名单还没有下来,就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一旦正式裁员的名单出来的话,估计事情会更糟糕。这次的事情,就看政府和钢厂的领导们怎么来解决,在我看来,这次钢厂领导不顾厂工人们的反对,花大笔资金从国外引进设备,这是刺激了今天群体事件的主要导火索。虽然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但只要我们能够及时的疏导钢厂存在着的问题,把内部的矛盾解决下来了,或许,这样的群体事件就不会发生了。
下班的时候,我走出办公室,正好在市政府大院里碰到了魏大林从车上下来,他一脸的愤怒,好像在钢厂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停了下来,等魏大林来到我的身边之后,问到。
“魏市长,钢厂的情况有所缓和吗?”
“钢厂,钢厂,提到钢厂就让我头疼,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素质啊,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对他们来说,只有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我是真不想管钢厂的那一烂摊子事情了。”
魏大林发着火,心里憋屈着。当初他要同意钢厂更换设备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看样子,这是魏大林给自己找了一身的麻烦事情出来。
“魏市长,怎么被钢厂的事情弄得这么老火呢,不好解决吗?”
“好解决啥子,不管说什么话,那些工人们都听不进去,非要找钢厂的领导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就是要找钢厂的领导麻烦,说领导管理不善,才会导致钢厂今天这种局面。我看,这样下午,钢厂就只有倒闭,转卖。”
“魏市长,现在看来,钢厂的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我建议召开常委会议,大家都对钢厂的事情提点意见。不管怎么处理,摆在眼前的是一个棘手的事情。钢厂里面的工人情况复杂,很多都是一些关系户,要解决钢厂内部存在着的问题,是要下大决心才能撕开这道口子。”
“谈何容易啊,没有听人说吗,岭南市百分之六十的官员都有亲戚在钢厂里面上班。以前钢厂的效益好,都把自己的亲戚安排进去,现在钢厂效益差了,他们怎么就不把自己的三亲四戚的从钢厂给叫走呢。钢厂提出要裁员,厂里的工人们都还是闹了。”
“裁员是要裁的,但问题是裁谁,如果还是把那些官员亲戚们留在里面,把厂里能做事情的人裁掉,那钢厂接下来怎么办,把这个包袱留给政府来承担吗。我看啊,要裁员,也得把厂里那些只混工资不做事情的人给裁掉,保留厂里的技术骨干力量才是必要。”
“问题就在这里,是一些关系户,不好办。今天在钢厂待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工人闹事的问题解决好,我已经给钢厂的领导下达了指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钢厂工人闹事的问题继续扩大,真是烦人的事情。还是宋副市长轻松,没遇到这些难题。”
“魏市长是政府的中流砥柱,眼前的这点困难是难不住魏市长的。”
“那是自然,要是一个钢厂的问题就把我难住了,怎么当这个常务副市长。”
“看样子魏市长很有信心,如果魏市长有需要用的到我的地方,请随时下达指示。为领导做好服务,这是我们当下属应该做的工作。魏市长,已经下班了,我先走了啊。”
魏大林是感觉到这次解决钢厂问题的吃力,但在我的面前,他还装着自己信心十足,跟几分钟前他大骂钢厂工人的情景形成了反差。钢厂里面职工们的复杂关系,魏大林也很清楚,包括毛市长也看到了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一旦要整顿钢厂的管理制度,人事改革,将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看这样子,要对钢厂进行裁员,确实面临着很大的困难。这事情也只有邓洪波出面,才能压得住官员们,有了他发话,估计这些官员们主动的会把自己安排在钢厂的亲戚们给抽调出来。
邓洪波在岭南市官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