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冒失,怎么不长记性?”
她一边大声教训,一边快步上前,双手端起了大鼎锅,走到厨房中间的饭桌边上,准备将锅里滚沸的鱼汤,倒出到桌上放置的一只瓷盆中。
那瓷盆里面,刚刚被婉玲放入了一些洗净切好的野葱和生姜、盐。
站在桌旁的婉玲,连忙拿来一个更大的瓢状细密竹筛,放置在瓷盆的上面。
这是为了将鱼汤中最后的鱼刺隔出。
直到婉君将鼎锅翻个底朝天,把鱼汤部倒进瓷盆中。
她提着大鼎锅又去一旁的水缸边,打水将鼎锅洗干净端回来,重新将瓷盆中那浓郁之极的鱼汤倒入鼎锅,放到灶台上烧开。
紧接着,婉君将一旁放置的、一大竹篮洗净的野菜放入锅中,拿来一个大汤瓢,把锅里的野菜翻滚了一会。
她放下汤瓢后,又拿来一个竹筛,将野菜捞取到边上一个大菜碟上。
早就准备好的婉玉和婉玲两个丫头,一人将菜碟端上大木桌,另一人拿来了五个大碗,看着姐姐婉君用汤瓢将鱼汤舀出到各个碗里均分。
在几个妹妹端着鱼汤到饭桌时,王强则是将另一大锅米粥端到了大木桌边上,拿着一旁的饭碗,给自己和三个妹妹都舀了一碗米粥。
至于为什么家里会有大米?
这是王强这三年来,不时悄悄地拿着摸到的大鱼去城里卖,然后买回一些粮食和生活必需用品。
“开吃喽!”
“嗯嗯!我们家的鱼汤真香!”
两个双胞胎丫头,欢呼雀跃的快步坐到桌旁,眼神大亮,等着大哥和二姐上桌开席。
这种烹制方法,是三年前年幼的王强发明出来的,这是无奈的选择。
顿顿吃鱼,对于当时年幼的四兄妹,有着极大的危险。
不说远的,就拿这江贝村来说,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人被鱼刺卡死!
而对于他们家的现状,不想被饿死,只有吃鱼这一个选择。
一旦被鱼刺卡住喉咙,她们四兄妹是绝对没有钱去医院手术治疗的。
无奈之下,王强想了又想,终于在取舍之下,发明出了这一套安的吃鱼方法。
这种吃法,虽然鱼肉没有嚼头,但胜在安,营养丰富。
鱼汤有五大碗,其中一碗自然是给那只劳苦功高的大黄狗留着的。
只不过鱼汤现在太烫,得冷却一下,才能够给大黄狗吃。
当然,鱼骨头和鱼内脏也是它的。
十几分钟后,半锅米粥被兄妹四人就着鱼汤和一大碟野菜,吃了个精光。
因为少了油水,这个年头的人们很能吃,食量起码是三四十年后人们的一倍。
王强兄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就是这个年代的缩影。
吃饱喝足,大家坐着休息一下。
“哥。”
大丫婉君想到了什么,有些愁眉不展,看了看王强说道,“今天村里的大喇叭广播,我们村明天开始响应官府号召,分田到户。”
她神情有点惊惶,顿了顿,又道,“也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份?分田地的话,会分到哪里?”
大丫婉君,实际上是家里最命苦的那一个,这些年遭受了太多的苦楚。
她不是王强的亲妹妹,是父母在1977年收养的。
她父母和王强父母亲一样,是从外省来的知青。
在知青回城潮流到来时,她父亲不声不响的就抛妻弃子,独自离去,音讯无。
她母亲不堪打击,一天早上,将婉君带到了王强家,让王强母亲帮忙照顾女儿一天,她进城办点事。
结果,在傍晚时分,尸体在河边被人发现,婉君母亲跳河自杀了!
大丫原本不叫做婉君,也不姓王,孤苦伶仃的她被王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