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后,我就会分家,让他们离家自谋生路,以后做个小吏也好,当个闲差也罢,只要有产业在手,总归饿不死的……」
说罢看着牟彪道,
「不过……啸林,你身在锦衣卫,若是出了事,受牵连最深的人怕就是你了!」
说到这处目光中露出满满的愧疚来,
「为父当初是想你接了我的位子,让锦衣卫在你手中发扬延续的,没想到……世事无常,到如今却是害了你!」
他确实偏心,这么多个儿子里,就觉着小儿子最对自己的脾气,一心想将锦衣卫交到他手中,却是没想到,竟是将他牵扯进这桩祸事里来,脱不得身了!
牟彪听了低头,目光看向面前那烧的火苗直窜的大铁锅,良久……却是猝然扬眉哈哈一笑道,
「爹,富贵险中求,您瞧瞧这百年世家,有几个没有经历风雨的,这事儿没遇上便罢了,儿子即是遇上了便不会退缩,若是光想着安逸享乐,那儿子当初就不会进锦衣卫了,如今即是进了锦衣卫,那在手里握着的东西,儿子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牟斌闻言老怀大慰,伸手拍了拍儿子肩头,
「好!老八这才是男儿汉,男子大丈夫生不能九鼎食,便当九鼎烹,我们虽说要预备好退路,可我们父子也不是那般好任人欺负的,老子好不易刀山血海里滚出来一遭,得了这个富贵,可是不谁想夺便能夺去的!」
说到这处牟斌面色浮出几分狰狞之像来,
「谁敢动我们父子,老子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便是……那天家父子又如何?
你可别忘了,即便是贵为天子之尊,那也要有人捧你上去,下头没人,也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这纵观历史这样的皇帝可是不少的!
父子二人在衙门里商议到了下衙,又回到家中吃罢了饭,却是又去了牟斌的书房里商议,这一番谋划,那是足足又用了一夜,待到父子二人粗略定出个计划来时,再抬头看天,外头竟然已经是天色蒙蒙亮了!
牟彪见状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听得腰骨处咔嚓一阵作响,
「爹,这事儿还要慢慢谋划,从长计议,也不急在这一时,儿子还急着出城去见四莲呢!」
牟斌点头,看了一眼书桌那一大堆纸,伸手拿了转身就全数投入了书房中燃烧的火盆之中,父子二人看着那一堆纸全数化成了灰烬,牟斌这才挥手道,
「去吧,不必急着回来,好好陪陪你媳妇!」
「是!」
牟彪拉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院中大雪积了一夜,他走过后,上头留下了他长长的足印,牟斌看着那被门外吹进来的风卷起的纸灰,悠悠的打着转儿飘到了外头,落在白生生的大雪上,覆上了一层灰色,嘴角冷冷一笑,
「即是你们想斗,那就让你们斗,也要让你们看看我父子的手段,瞧瞧谁能笑到最后!」
牟彪那头骑了马,赶在最早一趟出了城,一来路上积雪,二来行道的人实在太多,却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小汤山时已近午时了,他到了庄子前头,自己翻身下马,亲自上前拍门,门子打开一看,并不识得他,
「这位公子爷找谁?」
这庄子只在牟彪幼时来过一回,又那门子是后头来的,却是不识得主人家当面,牟彪心急见自家媳妇儿,不耐烦与他多说,将马鞭往身后一扔,把人推到一旁,大步就迈了进去,那门子刚要叫,后头来的牟龙与牟虎忙道,
「这是我们家八爷,你竟识不得么!」
门子一听是主人到了,这才收了声,牟彪一路大步进去,此时四莲正在屋里用午饭,刚低头扒了一口饭,就觉得面前有黑影一闪,身子一轻,人就撞进了一个犹还带着雪花的怀里,
「四莲!我回来了!」
牟彪双臂一用力,就将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