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珩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是!肯定是!
不是,自己的小姑娘怎么会品茗?且茶技了得?
自己的小姑娘怎么会唱歌?怎么会唱自己从未听见过的,动听之极的小曲?
是,肯定是!
她那小模样,那机灵的小眼神,自己百尝不厌的小嘴唇还有如珠玉的小耳垂······
不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看陌生人?
肯定不是······是她,小丫头惯会伪装!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出现在明正帝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眼敛发青,双目无神的谢世子谢玉珩!
“咦?”
“谢爱卿,你昨夜莫不是魂游阴曹地府?”从未跟臣子开玩笑的明正帝,第一次不地道地对着谢玉珩揶揄道。躬着身子在一旁的吴知,拼命憋着笑,圆圆的脸蛋憋得通红,亏得他内功了得,不然,差点破功,给憋出内伤来。
可是,他不敢笑出声来。
第一,万岁爷在跟前,自己怎么能御前失态?
第二,谢玉珩什么人?
谢玉珩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是武能骑射剿匪、文能吟诗作对的能臣!他虽说是个大内总管,也是万万不可得罪谢世子,谢总督的!
虎体猿臂,凛凛威风的侍卫统领程潇,从他蜜色肌肤的脸颊上根本看不出来情绪,可是,他那微微颤动的两肩是个什么鬼?
小墨:“······”
小砚:“······”
玩笑归玩笑,正事要紧。用完早膳,皇帝金口一开:“走,去盐场。”
“喳!是,老爷您请!”吴知赶紧的躬着身子让在一旁,明正帝今日穿着一件圆领竹青缂丝锦袍,腰悬墨玉。面色沉冷,清冷贵气,犹如山巅矗立的云松,云雾缭绕,遮不住一身上位者迫人的贵气。
谢玉珩今日穿的简单,月白圆领竹纹锦袍,整个人清贵又俊朗,沉默不语的模样,更添几分这个年纪难得的稳重自持。
这一次君臣二人却是同乘一辆马车,在吴知跟程潇等少数几个暗卫的护卫下去了溱州最大的海盐盐场。
古人对盐的获取,又可分为海盐、井盐、池盐等方式。
井盐是通过开凿竖井来抽取地下卤水。
井盐、池盐都是在内陆的咸水湖,获取的盐数量太低,远远满足不了人们食盐的需求。
相比之下,我国对海盐的获取可能时间更早、规模更大。
古时的人并不将天然盐看作是盐,而是称之为卤。
实际上用海水煮盐,应当是生活在海边的古代先民经过长期摸索和实践创造出来的。古代还没有直接去除杂质的步骤,是直接将海水通过太阳的暴晒从而得到海盐。
利用海水制食盐,把海水引入盐田,利用日光和风力蒸发浓缩海水,使其达到饱和,进一步使食盐结晶出来。
出现在明正帝跟谢玉珩面前的盐农,穿着露膀子的短褂跟束脚麻裤。
一眼望去大约有上千盐农在各司其职地在盐滩上煮阳晒盐。
面前面积大约有三四千平米的制盐作坊,包含盐灶、蒸发池、灶棚、工作间等结构,一次举火煮盐的产量能到一千斤左右的海盐。
明正帝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晒盐场,真是想不通这么些海盐怎么就不够大周子民食用?
他哪知道,但凡有一千斤海盐晒出来,能有七八百斤通过官家渠道进入到大周市场就算不错了。
原本就供不应求的食盐产量,再被黑心的盐商私自倒卖,可想而知,食盐的价格也是不菲的。
唉!
明正帝望着前面的盐场暗叹一声:谁能把海盐的产量提高上去,朕给他加官进爵!
······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