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儿这是第二次走山路,上次为了救秦玉走的是下山的路,只是从未走过这样长上山的道,更莫说山路略有蜿蜒而崎岖,一时不察还要被路旁的葎草勾了裙角。
汪彤儿不由佩服起华老先生身体真好,这么陡峭的山道,他老人家平时是怎么上下山的。
难怪别人很难相请他,路途太过遥远。
她哪知道华闻阁看似一副文质彬彬,学问高深的大儒。
实际上他也是个文武齐全之人,二十几年前他在朝中也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内阁一员。
跟如今的谢玉珩一样,是武能骑射剿匪,文能吟诗作对的能臣!
这点山路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需要平常人的一半时间就能到达。
华闻阁时运不济,在他意气风发大展拳脚之时,先是母亲在老家溱州去世,孝顺的华闻阁回老家丁忧三年,三年后回到朝中,朝中早就物是人非。他顶住别人的排斥,刚刚融洽进去,哪想到自己一贯身体康健的老父亲又是驾鹤仙去······
这么几次下来,华闻阁也年近四十,朝中也早就没了他的位置。
本来朝中大员就排挤他个寒门子弟,哪容他一而再的请假回老家丁忧?
之后嘛,多种原因以致于让他心灰意冷,请辞回乡养老······
那时的明正帝还是个六七岁的小皇子一枚,谢玉珩更是还未出世。
那日汪彤儿的生辰宴,秦静静伸手抓汪彤儿时,他也站起身来准备出手救她的,奈何慢了一步,被谢玉珩给抢先一步。
秀云跟在汪彤儿身后,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裙摆冒着烈日走在汪彤儿身后。
牵着马的小砚走在最后,小砚头上戴了个斗笠因此不怕晒,他牵着马儿紧走两步到秀云身后,开口道:“姑娘,你把食盒给我吧。”
秀云转头见是小砚,只见他伸出手来就要接她手里的食盒,“没事。”秀云被晒得的小脸更是红扑扑的。
“你把食盒给我,这有把油纸伞你拿去,别晒着了。”
秀云听小砚这么一说,心中一暖。
她长这么大,除了少爷,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自己。
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望着身后一脸诚意的娃娃脸小砚,小嘴喃喃的,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了。
正在边往上走,边四处看风景汪彤儿听见后面的动静立马转过来头来,诶,自己真大意了,让秀云挨晒。
“走,前面有空地,咱们把食盒里的糕点解决掉不就行了吗?”汪彤儿小手指着前面一块有树荫的空地说道。
“少爷,您不是说把这盒糕点带给华老先生的吗?”秀云奇怪地问道。
“不留给他,嘿嘿,咱们就地解决慰劳五脏庙。”
山路本来就难行,还要拎着食盒走那么远的山道,为了这盒糕点让秀云打不了伞挨晒,不值得。
虽说华老先生爱吃李记茶楼的糕点,下次让小砚专程买来就行,不在乎这一盒高点。
再说,自己肚子也饿了。
得,就这么愉快地决定。
在空地休息盏茶功夫,把秀云手里食盒的糕点吃掉。
三人又复行了一炷香的功夫,主径渐渐豁然开朗,山道尽头是一片开朗舒阔的空地,上建园林精舍,周围翠竹环卧,白墙灰瓦,好不清幽。
远处飞鸟归巢,流云游弋,炊烟袅袅渐起。春日暮光温和,麦田浅露寸许,有农人正荷锄而归,长啸其歌,声音悠远清旷。
汪彤儿原以为无为山上就住了华老先生一户人家,原来却是一个小村庄。
小砚牵着马跟一位在农田劳作的农人打听华闻阁的住处。
只见那位头戴斗笠的中年农夫伸臂朝西北方向一指,原来远远望去隐在一片碧绿的树林中的园林精舍,白墙灰瓦就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