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怔忪着、踯躅着,前有狼后有虎的模样看得萧逸宸直想拿刀乱劈。
真是没心肝,没心肝的家伙!
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没动摇就罢了,居然还这么警惕他。
自己都那么说了,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萧逸宸挫败,眉目沉沉,嗓音也仿佛从深渊涌上来般,寒凉得厉害,“还是说五姑娘喜欢中暍?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我也不拦着。”
沈南宝脸上不是颜色起来,这话说的,活像她喜欢找虐似的。
就是她喜欢找虐又如何,关他什么事!
他住河边的么,管恁么宽!
腹诽归腹诽,她又不敢这么说。
再怎么说这可是堂堂殿前司的指挥使。
沈南宝舒了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道:“多谢殿帅的体恤,我也不是说喜欢中暍,只是我还得赶路,若是去迟了,只怕不好向祖母爹爹交代,所以劳烦殿帅‘高抬贵手’?”
说着,象征地挣了挣那铁腕。
轻轻的力度却把萧逸宸嘴角那一丁点的笑意捺没了,“五姑娘,你跟我说一句真心话,你真要赶路么?你不是躲着我?”
大概是伤心罢,所以他说这话时,戛玉似的嗓音平日里听起来有多么高高在上,此刻就有多么低微,低微到了尘埃,叫沈南宝品咂出一丝心碎的味道。
沈南宝故作疏远的姿态就像巫傩面具有了裂痕,一寸寸剥落下来,露出里内惶张,还有那牵丝攀藤,一下一下涌上来的酸楚。
她在那股子酸楚的境况里撇过了头,鼻有些齉,“殿帅不应当很清楚么?”